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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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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目年表
(1917—2003)
[编辑本段]生平简介
吴祖光又名吴召石、吴韶,现代著名剧作家、导演。原籍江苏武进,1917年4月21日出生于生于北京东城小草厂的一所大宅院里,家庭为吴祖光提供了一个文学的环境。其父吴瀛,曾参加创办故宫博物院,精于诗文书画、篆刻和古文物鉴赏,对吴祖光的文学生涯有深刻影响,同年吴祖光毕业于北京孔德学校。在中法大学文学系学习一年后,应聘任南京戏剧专科学校校长室秘书。1934年发表的小说《宫娥怨》,是其处女作。七七事变后,随剧校到湖南、四川担任语文和中国戏剧史的教学。1936年于中法大学文科肄业。1937年,吴祖光任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校长室秘书,同年创作抗日话剧《凤凰城》,成为全国戏剧界与日本侵略者进行斗争的有力武器。随后几年间,他创作了《正气歌》、《风雪夜归人》、《林冲夜奔》、《牛郎织女》和《少年游》等剧作声震剧坛,以上作品均收入《吴祖光戏剧选》。1945年,他主编的《新民晚报》副刊率先发表了毛泽东的词作《沁园春·雪》。1946年,他在上海创办《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和《清明》杂志,还创作《捉鬼传》和新剧《嫦娥奔月》,声讨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后受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逃亡香港。1947年,他在香港编导了《国魂》、《莫负青春》、《山河泪》、《春风秋雨》和《风雪夜归人》等电影。新中国成立后,吴祖光陆续创作出反映纺纱女工的电影《红旗歌》和儿童剧《除四害》等作品。1954年后,吴祖光导演了电影《梅兰芳舞台艺术》、《洛神》、《荒山泪》,为梅兰芳、程砚秋两位京剧艺术大师留下了极其珍贵的资料。1963年,他与妻子新凤霞合作改编了评剧《花为媒》,成为了评剧舞台上的成功佳作。此外他还创作了《武则天》、《三打陶三春》、《闯江湖》、《新凤霞传奇》和《三关宴》等大量作品。
1937年—1948年吴祖光任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讲师,重庆中央青年剧社、中华剧艺社编导,《新民晚报》副刊编辑,《清明》杂志主编,香港大中华影片公司编导,香港永华影业公司导演。1949年后吴祖光任中央电影局、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牡丹江文工团编导,中国戏曲学校、中国戏曲研究院、北京京剧院编剧,文化部艺术局专业创作员,中国文联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常务理事、副主席,友谊出版公司名誉董事长。1957年曾被错划为右派,下放北大荒劳动。1960年回到北京,先后在中央戏曲学校实验京剧团和北京京剧团任编剧,写有《武则天》、《凤求凰》和《三打陶三春》等剧目。1979年调文化部艺术局从事专业创作。粉碎四人帮以后,写了京剧《红娘子》和话剧《闯江湖》,都颇受欢迎。他是第五届至八届全国政协委员。建国后吴祖光出版了戏剧集《风雪集》、散文集《艺术的花朵》,同时还执导了多部艺术影片,其中的《梅兰芳舞台艺术》、《洛神》、《荒山泪》等为后世留下了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程砚秋的珍贵资料。1960年回北京实验京剧团和中国戏曲研究院任编剧,创作了《三打陶三春》、《三关宴》等京剧剧本,所改写的评剧《花为媒》的电影剧本堪称传统戏翻新的典范之作。“文革”后,吴祖光创作了取材于妻子新凤霞生活经历的话剧《闯江湖》。2003年4月9日,因冠心病发作,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
[编辑本段]作品回顾
▲《三打陶三春》
20世纪60年代吴祖光作品,1983年被长春电影制片厂拍为彩色舞台艺术故事片。
五代时,流落江湖的好汉郑恩路经蒲城县,因偷西瓜,遭到看瓜女陶三春的痛打。赵匡胤见她才貌出众,从中撮合,郑恩与陶三春订下姻缘。
周世宗柴荣登基后,封赵匡胤为南平王,郑恩为北平王,并恩准郑恩与三春完婚。三春自别后也日夜思念郑恩,钦差要她进京完婚,她不穿凤冠霞帔,骑一头小毛驴,领弟弟陶虎赶往京城。
他们来到汴京城外十里堡,遇到赵匡胤和郑恩派出的大将高怀德。高怀德乔装成红胡子响马,扬言要陶三春做他的压寨夫人。陶三春闻言大怒,与之交手,经过一番酣战,陶三春击败了“响马”。高怀德在无奈之中,吐出了真情。陶三春闻讯后,怒火中烧闯入皇宫,欲找郑恩算账。
郑恩见陶三春闯入金殿,悄悄躲藏起来。柴荣见三春目无朝纲,命御林军将她拿下,御林军又被三春打得落花流水,大将高怀亮也被打得一败涂地。柴荣只得命赵匡胤连夜去找郑恩,给他们成婚。
郑恩询问十里堡战果如何?高怀德谎称他暗射雕翎箭,把三春射下坐骑。郑恩听后,以为煞了三春的威风,随即回府完婚。郑恩为摆王爷架子,在洞房中连称口渴,要三春给他倒茶。三春强压怒火,不予理睬。当他发现桌上放着卖油梆子,以为三春有意羞辱于他,要丫环取家法惩治三春。三春忍无可忍,与郑恩动起手来,几个回合就把郑恩打翻在地。郑恩自知不敌,跑出洞房,连呼高怀德助阵。高怀德已跑得不知去向。
柴荣、赵匡胤闻讯后赶来劝架。陶三春当着他们的面,立卖油梆为郑家家法,以示永不忘本。郑恩跪地赔礼认错,夫妇言归于好。柴荣封陶三春为一品勇猛夫人,准予参与朝政。
▲《花为媒》
1963年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吴祖光编剧,此电影剧本被誉为传统戏翻新的典范之作。
王俊卿与表姐李月娥,青梅竹马,两小情笃,相誓永结百年之好。王母思孙心切,托 阮妈为俊卿说亲,阮妈为他说合了才貌出众的张五可,俊卿不从。王母几经诘问,俊卿吐露真情,非月娥不娶,绝不移情他人。王母无奈,又托阮妈去月娥家说亲。
月娥之父李茂林认为男女私情,有失大体,坚决不允婚事。俊卿得悉此情,病况日重。王母忧心如焚,阮妈献计,怂恿俊卿去张家花园相亲,她认为只要俊卿见到五可,定会喜爱五可,便可玉成此事。但俊卿病重,不能前往。阮妈又生一计,请其表弟贾俊英代为相亲。俊英与五可在花园会面,五可见他一表人才,举止潇洒,赠与定情信物红玫瑰一朵,以示相许。俊英将红玫瑰转赠俊卿,俊卿坚拒不受,阮妈又向王母献策,不妨先将五可娶来,俊卿势必就范,王母颔首,相约定期迎娶。
月娥闻讯,不胜痛苦,月娥母深谙女儿心事,乘其父不在家中,采用冒名送女之计,抢先将月娥送到王家与俊卿拜堂成亲,待五可花轿到来时,他们已经完婚。五可见状,怒不可遏。她大闹花堂,随即闯进洞房,严词质问俊卿,俊卿语塞。阮妈见此情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站在一旁的贾俊英,即将他拖入洞房。于是,两对情人,笑逐颜开,各遂所愿。
《花为媒》精彩唱词选段
赠君玫瑰君莫笑
(张五可唱)叫一声王俊卿你来得正好,顾不得女孩儿家粉面发烧;我的心止不住扑扑突突地乱跳,有句话我要问问你呀,仔细你听着,婚姻事应不应得我不恼,好不该说我不值半分毫;你说我心不灵,我这手不巧,又说我貌丑无才我的身段不苗条。今日里到花园我们见了面,我让你仔仔细细把花瞧;你看看红玫瑰,再看看含羞草,你看看这藤萝盘架,再看看柳弯腰,你看看兰花如指,再看看芙蓉如面,看一看我这满园的鲜花美又姣。走一步,凤展翅;走两步,彩云飘;五可走了一个连环步,钗环响亮声音高,可笑你小小的书生为花颠倒,意悬悬眼灼灼你魂散魄消。
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张五可唱)张五可用目瞅,从上下仔细打量这位闺闺女流;只见她的头发怎么那么黑?梳妆怎么那么秀?两鬓蓬松光溜溜,何用桂花油?高挽凤纂不前又不后,有个名儿叫仙人髻。银丝线穿珠凤在鬓边戴,明晃晃走起路来颤悠悠,颤颤悠悠恰似金鸡乱点头。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朱,不薄也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的什么赤金钩。上身穿的本是红绣衫,拓金边又把云子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还有个狮子解带滚绣球。内套小衬衫,她的袖口有点瘦;她整了整妆,抬了一抬手,稍微一用劲,透了一透袖;露出来十指尖如笋,她这腕似白莲藕,人家生就一双灵巧的手,巧娘生下这位俏丫头下身穿八幅裙掐百褶是云霞皱,俱都是锦绣罗缎绸。裙下边又把红鞋儿露,满帮是花,金丝线锁口,五色的丝绒绳又把底儿收。巧手难描,画又画不就,生来的俏,行动风流,行风流,动风流,行动怎么那么风流。猜不透这位好姑娘是几世修?美天仙还要比她丑,嫦娥见她也害羞。年轻的人爱不够,就是你,七十七、八十八、九十九……年迈老者见了她,眉开色悦,赞成也得点头。世界上这样的女子真是少有,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风雪夜归人》
本剧为吴祖光代表作,完成于1942年,1948年由吴祖光亲自导演拍成电影,由香港大中华影业公司出品。
上世纪40年代末期,在一个酷寒的风雪之夜,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从坍塌的围墙缺口走进富家苏弘基的花园,手扶着那株枯萎了的海棠树,似在找寻他过去留在这儿的影子。
20年前,这座大城市里有一个出身贫寒的京剧男演员魏莲生,以演花旦红极一时。达官贵人、妙龄男女,甚至一般市民都被他的声色所倾倒。他交往甚广,常为穷苦的邻居纾危济困,颇受人们的敬慕。
以走私鸦片起家的法院院长苏弘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的四姨太玉春原是个烟花女子,后被苏弘基赎出为妾。玉春怀着一颗争取自由幸福的火热的心,不甘心于囚笼般的富贵生活。她以学戏结识了魏莲生,向他倾诉了自己悲惨的身世,后趁莲生到苏府祝寿演出之前,将他请到自己的小楼上。他们二人过去的遭遇相近,又都沦为阔老们消愁解闷的玩意儿,失去做人尊严,因而由怜生爱,并商定私奔,走向自由。这时,莲生从窗口摘下一枝海棠花送给了玉春。不料这一切都被由莲生推荐给苏家当管事的王新贵窥见。
善于阿谀的小人竟忘恩负义将此事禀报了苏弘基。当玉春按约出走之际,王新贵带领几名打手把玉春抓回,莲生则被驱逐出境。二人依依话别,从此天各一方。20年后,莲生拖着过早衰老的病体重回故土,但已物是人非,玉春已被苏弘基送给天南盐运使徐辅成为妾。莲生感慨万分,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悄然死在海棠树下。
[编辑本段]往事略集
▲“二流堂”奇冤
对于自己的际遇,吴祖光在生前也有过检视和回忆。“二流堂”是他无法摆脱的创伤记忆。
1913年出生的画家黄苗子,80年代末旅居澳州近十年,担任昆士兰格里菲斯大学客座教授,他是二流堂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他在北京的寓所接受记者的访问时说:二流堂是一个荒诞的滑稽剧。
二流堂最初的形成和一个叫唐瑜的人有关。唐瑜是仰光华侨,1930年代初期便活跃于上海的电影界。据说是由于反对家庭包办的亲事,逃婚到上海,然后辗转到了重庆。唐瑜有一个胞兄在仰光,是富有的商人,这个富有的哥哥重手足之情,对兄弟关怀备至,唐瑜的哥哥给了他一把金梳子,跟他说如果没钱了,就折一个梳齿可以换钱。唐瑜拿着这把梳子突发奇想,把金梳子卖了,用换来的钱盖房子。
新房不断修建起来,建屋就地取材,大都采用当地极易取得的巨大的竹子捆绑起来做成屋架、门、窗,然后里外抹灰,加盖屋顶,便成为居室,这种在当地统称为“捆把房子”的建筑经过细致的加工,完全可以成为漂亮的西式住宅。唐瑜先后修建起不止两三处住房,都是提供给朋友居住,他的第一套房子“依庐”就是给夏衍一家住的。
吴祖光在他的回忆二流堂的文字中写道:唐瑜最后建造的最大的一幢房子,就在中一路四德里下坡的四德村,有一个很宽敞的大客厅和三间住室,装修比较考究,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碧庐”。“碧庐”与“壁炉”同音,唐瑜特别喜欢壁炉,大客厅里砌了一个很讲究的漂亮壁炉。
黄苗子说,唐瑜的碧庐,在重庆文艺界是一个引人的去处,朋友们都愿意到这里来聚,碧庐就像现在的沙龙或者俱乐部。那段时间吴祖光是碧庐的活跃人物,重庆的岁月是吴祖光人生中鼎盛的时期。在重庆,话剧成了最受大众欢迎也最为时尚的文化活动,吴祖光创作的《正气歌》、《少年游》、《牛郎织女》都成了一时的热门好戏。
碧庐在鼎盛的时候住过十几位房客。有一天徐冰(徐冰在解放以后是统战部长,当时在重庆分管文艺)和郭沫若来碧庐,住在那里的人还没起床。徐冰就说这些二流子真是懒惰,实际上当时大家都参加演出,结束的时候都是半夜三四点钟。那时候大家刚学会了一个陕北词“二流子”,郭老就说给他们起个名字就叫“二流堂”吧。“二流堂”的名字就叫起来了。
但吴祖光对这个名词没有什么好感,他写作一直勤奋,也不爱过多地聚众聊闲天。
抗战胜利之后,大家各奔前程。1947年,吴祖光去了香港,到香港后,他改行做起了电影导演,这项工作给他带来了新的知名度和丰厚的收入。
吴祖光回到北京是在1949年9月。在他面前是一个新的国家,同时等着他的,还有一份美满姻缘。
那时演员戴浩与虞静子夫妇在东单西观音寺34号租了一所老式的大洋房,进门是一排六间平房,相连一幢宽大的楼房,分租一间楼房给盛家伦,楼下一大间住的是音乐家邬析零全家,另外还有一个跨院的两间平房由黄苗子和郁风租住,老朋友又在这里聚头了,还是当年碧庐旧人。于是马上就传播开,都说是“二流堂”在北京重建起来了。
吴祖光租住了进门六间一排的平房。他和新凤霞就是在这里结婚的。
新凤霞从小被卖到天津,生长在一个天津的贫民窟里。父亲是卖糖葫芦的,母亲大字不识,一家人靠她唱戏养活。她6岁学戏,14岁就当了主演。1949年,新凤霞22岁的时候开始到北京闯天下。在北京她认识了吴祖光。在北京,吴祖光和新凤霞的婚姻名动一时。
吴祖光在“二流堂”是个活跃人物,经常有艺术青年到他那里去。杜高、钱庄、陶冶常聚在他的周围。这批人就被当成“二流堂”的“小家族”。
1954年,深受“二流堂”人际之累的吴祖光新买了一所坐落在帅府园马家庙9号有18个房间的四合院,他把住在上海的父亲和母亲接来北京同住,那时父亲已中风卧病多年。
“二流堂”在“肃反”运动中出了事。当时有人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为什么很多艺术家都在那里出出进进。老的齐白石、梅兰芳,年轻的杜高、田庄这些人,艺术界的音乐界的,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多人就开始怀疑。随后,“二流堂”的“小家族”的成员被定性为“胡风反革命集团”成员,来往于“二流堂”的人被认为是“胡风集团”的外围组织受到审查。
1957年“二流堂”再度受到审查,一个专案组来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其实没干什么,就是谈谈文艺,聊聊天。专案组不信。画家张仃在1957年之初很想办一本杂志,当时就等着批复申请。这个事情也让专案组记录在案,说“二流堂”要办机关刊物。
很多人追问为什么建立“二流堂”的组织,被问到的人都说,根本就没有这个组织。但是有人故意落井下石,说“二流堂”有堂印。因为盛家伦找王彦祥的哥哥刻了一个篆刻“二流堂”,当时就说是堂印。吴祖光买了几幅年画,年画画的是几个小孩,题名叫“玩不厌”。吴祖光喜欢那个“玩不厌”,给每个朋友送了一份。他把“玩不厌”挂在墙上,别人都没有挂,那幅“玩不厌”就被人当成“二流堂”的堂徽。当时匈牙利出现了“裴多菲俱乐部”事件。“二流堂”就被看成中国的“裴多菲俱乐部”。
1957年反右开始以后,“二流堂”不少人就被划为“右派”。
这年5月间党中央发出号召,要求大家帮助党整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吴祖光已经停止了他一向不感兴趣的电影工作,急于写出新的话剧本,已定名为《吹皱一池春水》。但是家里不断来人,屡屡打断他的写作,有很多报纸杂志的记者,有很多议论当前形势的朋友,甚至有老前辈担任文化领导的人物,要吴祖光陪着去民间小剧团“放火”,更有说明白是奉命来要吴祖光发表意见,写文章给领导提意见。而吴祖光对文艺界的领导也确是意见不少;但是吴祖光在他的家里遇到了阻力。
阻力来自妻子新凤霞,新凤霞听到吴祖光的一些意见,十分反感,甚至害怕。她认为,在旧社会受尽苦难,多亏共产党救了她才翻了身;今天的领导方式尽管有问题,也比旧社会强多了。吴祖光说:“这回是共产党要大家提意见的,为了改进工作,又是毛主席让提的。”她说:“那也不许你提!”
5月31日,周扬、阳翰笙邀请吴祖光出席全国文联的一个会议,而且派人派车来接,汽车在大门外揿喇叭,接的人在一旁催,一向温顺的妻子却一反常态坚持不肯放行。新凤霞叉着腰站在门口不许吴祖光出去,事情毫无转弯的余地,吴祖光狠狠劲一把把妻子推开就走了。他听见妻子哭了,但是他没有回头,跑出院子,出了大门,上了车。
吴祖光回忆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这么粗暴,真够我一生后悔的。”
从后果来说,妻子的拦阻是对的。那天的与会者只有马思聪、金山等五六个人,吴祖光在那次会议的发言后来被前辈田汉先生加了一个标题:《党“趁早别领导艺术工作”》,在报上公开发表,成为吴祖光反党的铁证。
吴祖光被打成了“右派”,并注明是反革命右派分子。
1958年早春的一个凌晨,大雪纷飞,吴祖光到父母亲的住室去和老人告别。他要和一个有500人的庞大的右派大队去北大荒劳动改造。早在几个月前吴祖光开始受批判时,就把一切有关的报纸刊物收起来不让父亲看见,因此病中的父亲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儿子要到什么地方去,分别时他是笑着的。那时吴祖光也不知这是与父亲的永别。第二年父亲去世,吴祖光在春耕的大田里劳动时收到北京的报丧电报已经过了半个月。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最初,风暴并没有波及到吴祖光头上,当“走资派”和当权者们统统被揪出来后,老右派们才重又被拎了出来。“二流堂”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这次,堂主已不再是吴祖光了,夏衍成了后台老板,而实际上的斗争矛头则指向了周恩来。
“二流堂”就被政治化了。开始还是思想意识的问题,“文革”时就被定性为“反党、反革命、反社会主义集团”受到批判。这次来头就大了。江青亲自抓这个案子。“二流堂”的人就被关起来了。吴祖光再次下放劳动,黄苗子和郁风被关到监狱,戴浩被劳改。
1979年6月19日文化部复查委员会办公室发布撤销《关于““二流堂””组织活动情况的报告》的通知。而此时,“二流堂”“小家族”里的剧作家汪明,备受折磨,死于安徽劳改地。戏剧家田庄,熬不过年年苦难,英年早逝。而黄苗子、郁风夫妇被关了7年的监牢。
▲最后岁月
在夫人新凤霞去世后不久,吴祖光由于心情郁闷和年迈,血管硬化引起脑血管栓塞,曾先后三次住院。但他依然保持着乐观的生活态度。
平日,他经常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眺望,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脸上流露出笑容……他还经常坐在轮椅上,由保姆陪着下楼去遛弯儿或去理发馆刮脸洗头,这是他认为最惬意的时光。
吴祖光从小就与书结下了不解之缘。几年前,他虽然把他和新凤霞的藏书捐给了北京戏曲学校,可后来他收集的书又把家中的书柜装得满满的。
吴祖光还特别喜欢看足球比赛,几乎场场都看。其女儿吴霜笑着说:“爸爸年纪大了,看电视经常打瞌睡,可是看足球、拳击、京剧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尤其是看足球比赛,俨然一位20几岁的青年,嘴里不时地嘟囔着:‘犯规"……他虽然年迈体弱,大脑不像以前那样好使唤,可看起球来表情却很丰富。”
吴祖光偏爱甜食,尤其爱吃汉堡包。为让老人笑口常开,吴霜还特意养了一对小宠物———Baby和PP。吴老最喜欢PP,每当他见到PP满屋跑淘气时,脸上总露出舒心的微笑,这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已成为他的“宠儿”。吴祖光时常摸摸它们,逗逗它们,诙谐地说自己家里现有“八口”——自己、女儿、女婿、外孙、两位保姆还有Baby与PP。
[编辑本段]处世观念
吴祖光生于一九一七年,彼时军阀混战,国家处于贫弱交加内外交困时期;及至成年,恰又逢上日寇侵华,民族危亡;待到新中国成立,吴祖光正处盛年,是创作的黄金时期,按理,作为少年即得大名,当时中国文坛屈指可数的优秀剧作家之一,本应该是写出更多能够揭示时代面貌的戏剧作品的时候。但很不幸,没过多久,整个国家就被推进到一种只准说梦话严禁说真话的状态,再后就是众所周知的十年浩劫。能够最终劫后遗存,进入晚年,是惟一的那么一点点苍凉的幸运;我平常一直认为,像吴祖光先生这辈人确实是生不逢时的。想来,和吴祖光一样有那些时代经历的人,有这种“生不逢时”的人生慨叹者,当不在少数。吴祖光的好友、书画家黄苗子,曾赠语吴祖光:“生不逢时,才气纵横。”这八个字,一方面自然评的是吴祖光,赞其之才,叹其之遇,另一方面又何尝不可以为黄苗子的自况呢。
但吴祖光不同意他这位好友的赠语,自下断语曰:“生正逢时,死不介意。”吴祖光时常同友人表达这样一个意思:整个二十世纪最精彩的六十年都赶上了,怎么能说是“生不逢时”呢?吴祖光晚年书法自成一体,幽俊飘逸,沉雄大度,求字者络绎不绝。据说,吴祖光总是将“生正逢时”这四字书幅送人,前前后后给人写了有上千条之多,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赠送的都是这四字。但我看到的这一幅,尽管字势开张飘逸,却并非用的毛笔,而是硬笔,该是垂暮之年衰弱到难以挥毫时所写。以此也可见吴祖光先生的豁达心境。
吴祖光一生遭遇算不上多少顺利,相反,倒可以说是坎坷多磨。进入新社会以后,同绝大多数当时的知识分子一样,无一例外地遭遇覆顶之灾。到了晚年,本该享享清福吧,又为“国贸案”一篇杂文惹上官司,搭进好几年,不得安宁。但吴祖光缘何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人表示自己“生正逢时”?我的理解是,像吴祖光这样正直、敢于说真话的人,身上有一种我们传统文化中常说的“士”气,有一种浩浩荡荡的风骨气节。因了这种“士”气,这种浩荡风骨,他们不拘于一人一时,一时一事的遭际得失,不于个人小处戚戚艾艾,而是风物放眼,着眼于大处,着眼于整个时代,个人遭际自如芥子之与须弥。安如五岳之高山,静如平湖之秋月,君子达观天下,吴祖光晚年的豁达可作如是观。
[编辑本段]书目年表
▲著作书目
《凤凰城》(剧本)1939,生活
《正气歌》(剧本)1942,文艺奖助金管委会出版部
《牛郎织女》(剧本)1943,启文书局
《夜奔》(剧本)1944,未林出版社
《孩子军》(儿童剧本)1944,新联出版公司
《风雪夜归人》(剧本)1944,新联出版公司
《少年游》(剧本)1945,开明
《后台朋友》(散文集)1946,上海出版公司
《嫦娥奔月》(剧本)1947,开明
《林冲夜奔》(剧本)1947,开明
《捉鬼传》(剧本)1947,开明
《艺术的花朵》(散文集)1955,新文艺
《风雪集》(剧本)1955,人文
《画家齐白石》(报道)1956,北京
《荒山泪》(京剧)改写,1957,戏剧
《踏遍青山》(戏曲本)1979,群众
《求凰集》(剧本)1980,四川人民
《咫尺天涯》(剧本)1980,四川人民
《闯江湖》(剧本)1980,戏剧
《吴祖光剧作选》 1981,戏剧
《童童》(剧本)1981,陕西人民
《花为媒》(电影文学剧本)1981,河北人民
《枕下集》(诗集)1981,山西人民
《吴祖光论剧》(论文)1982,戏剧
《吴祖光散文选》 1982,江苏人民
《牛女集》(剧本)1982,宁夏人民
《吴祖光悲欢曲》(传记)1986,四川文艺
▲研究资料书目
《风雪夜归人》的舞台艺术(王正等编)1984,戏剧
《吴祖光悲欢曲》(许国荣、张洁)1986,四川文艺
- me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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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霜,吴祖光、新凤霞之女,我国当代著名的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剧作家、画家和作家。早年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后留美6年学习西乐。代表作品《光明三部曲》《别为你的相貌发愁》《女人漂亮》《父女惊魂》。著有《别问我的父母是谁》《我的舞台》《吴霜看人》等作品以及电视剧《新凤霞传奇》等。
吴霜在家里最小,虽然两个哥哥也喜欢看书,但只有吴霜才属于书迷。全家就她抢书抢得厉害,有些书从外边借的,她先抢过来,把着。她从小就对那密密麻麻的黑字非常感兴趣,吴祖光先生的藏书很多,七八岁的时候,吴霜就开始经常翻父亲的书架,但那会儿识字不多,想看这些书但看不懂,她着急,心里不舒服。那会儿她对父亲书架上那本浅绿色封皮的《红楼梦》最感兴趣,可是是繁体字,怎么也看不懂,吴霜甭提心里多难受了。吴祖光先生不让她看这本大书,吴霜就偷着看。偷着看,还是看不懂,于是吴霜那股子执著劲儿就上来了,她开始一段一段地“死克”,看一段,有不懂的地方,就问父亲,就这样,她和这本《红楼梦》“死”了十年,《红楼梦》硬是没拗过执著的吴霜,以惨败告终。
几十年后的今天,再次回想起这段“克”书的经历,吴霜仍是一脸的喜悦,一脸的幸福,吴霜坚信,只要你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读书方法,被父亲打破
十年“文革”,吴霜开始了滥读书的阶段。社会上流传什么书她就想法借来看,这其中尤以中西名著居多。吴霜清楚地记得有一本书叫《基督山恩仇记》,也不知怎么从图书馆流出来,流到了社会上,大家互相传阅,每个人只有三天的时间读这本书,三天过后就会传到另一个人手中,以至于这本书传到吴霜手里的时候都已经被翻烂了。
要说到那会儿的读书热,就像今天的追星热一样。今天,如果有人和你提起周杰伦你要是说不知道,那你肯定会被骂“老土”;当年,人们都读《老妇还乡》、《金陵春梦》、《战争与和平》、《红与黑》……你要是没读过,别人也会骂你是“落伍青年”,吴霜自不会甘落人后,于是拼命地读世界名著,因为那会儿不读这些书她觉得丢人。
这种毫无章法乱读书的时间持续了近十年,最后被父亲给打破了。“文革”快结束的时候,那会儿管得也不严了,有一次父亲从五七干校回来,发现吴霜的读书毫无规律,逮着什么读什么,就找了一个姓张的作家叔叔给她指导。这位张叔叔家里没挨抄,有上千册图书,他就指导吴霜怎么有规律地去读书。因为吴霜是女孩子,所以他就让吴霜先读女性成功的书,然后读名著类、戏剧类的书。吴霜印象最深的是《邓肯自传》、英国勃朗特三姐妹的《呼啸山庄》、《简爱》、《艾格尼丝·格雷》以及张爱玲的书。
除此之外,她还看一些像杰克·伦敦的小说,不光看他们的小说,还看他们的自传。
吴霜特别喜欢读张叔叔家的一套《万象》杂志。在他指导之下吴霜读了大量的书。对于吴霜来说,这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一段读书时光。
后来吴祖光先生发现吴霜总是读一些女性十足的书,就指导她说你得看一些必看的中国古典书籍,像《三国演义》、《水浒传》、《史记》、《儒林外史》、元曲等。但女孩子终归是女孩子,吴霜不喜欢读《三国演义》,也不喜欢读《水浒》,吴祖光却说这几本书你是必看无疑的,你要是喜欢文学,这些书你非看不可。无奈吴霜开始大段大段地背本来对于那个年纪的她很枯燥的《史记》,看不懂,就背,后来背着背着,吴霜的执著劲儿又上来了,又开始“死”《史记》。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吴霜又开始背唐诗,没事就背。“文革”后期,没学可上,吴霜就天天在家挑自己认为该读的书读,该背的诗背。这几年成了吴霜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读书时光。
当多年后的今天,忙碌的生活和工作使她感叹再也没有时间读书了的时候,她会庆幸地想起当年,在那个漆黑如夜人人自危的年代,至爱的父亲竟然为她创造出了一段淋漓尽致无所顾忌的读书时光!
后来吴霜开始学钢琴,学音乐,一直到现在,她再也没有时间尽情地去读书了,这也成了她最遗憾的一件事。所以,吴霜想写一篇文章———《无法读书》。
书架满了,心里才踏实
和书打架,吴霜总是赢;为了书,和父亲打架,吴霜还是赢,好像一切都充满了喜剧色彩,也许是她对书的执著和痴迷感动了老天,所以吴霜每次遇到和书有关的问题胜利总是站在她这边。有书,吴霜的生活就有了乐趣;有吴霜陪伴,书的价值才体现得更加珍贵。
吴祖光家中藏书甚多,有“朝阳区藏书状元”之称,吴霜特别喜欢父亲这些书,看着书架上满满的,吴霜心里就觉得踏实。可 1998年底的一天,吴祖光突然决定把一部分书大概有五千多册捐给北京戏校。等北京戏校来取书的时候,吴霜一看一包一包的书都被他们拿走了,就急了,说这些书我还要呢,吴祖光说不行,咱们家书太多了,吴霜不干,和父亲打了一架,后来北京戏校的人也不好意思了,说你们父女俩也别吵了,她要哪些书就让她留下吧,最后在吴霜的坚持下,吴祖光做了让步,就这样,有 100多册书被截留下来,成了吴霜的最爱。尽管有很多书都被拉走了,但好在过了不久,家里又添了很多新书。看到书架上又被填得满满的,吴霜才高兴起来。
1981年,吴霜拿到了美国一所大学的奖学金就出国留学了。到了那儿,受各种生活的启发,吴霜又转行写书。写书和读书,几乎成了吴霜生活的全部。吴霜说,这是她的最爱,这两者不可或缺。
风花雪月,只是过去时
吴霜最喜欢读的书就是《红楼梦》。十六七岁的时候终于能读懂了,吴霜就一遍又一遍地看这本书,每读一遍,她就加深一层对它的理解。吴霜觉得这本书写得太好了,以前只是看里面的风花雪月,看贾宝玉谈恋爱,后来看贾政怎么从政,贾雨村怎么糊弄人,看里面小人物的生活,越看越带劲,以至于这本书她都能大段大段地背下来。中国的四大名著中,吴霜认为只有《红楼梦》是最具社会意义和文学意义的,它的文学水平、文学价值和独创水平是其他三部都比不了的。
爱屋及乌,吴霜还喜欢读关于《红楼梦》的各种研究文章及书籍。有人曾跟吴霜说:“什么时候你能读懂了评论《红楼梦》的书,你就到一定水平了。”以至后来吴霜的写作都受到《红楼梦》很深的影响。
吴霜还喜欢看白先勇、张爱玲的书,他们都是深受《红楼梦》影响的非常成功的作家。
工作忙了,看书的时间少了,吴霜就选择读短篇小说和一些剧本。这对她的戏剧创作有着很大的影响。莫里哀、莎士比亚、王尔德、萧伯纳,中国的郭沫若、曹禺包括父亲吴祖光创作的剧本她都看。
“ 100个作家里未必能有 10个剧作家,剧作家的创作水平要求更高。”吴霜现在是一个作家,更是一个剧作家。
积累阅历,缩短成熟期
每个人的阅历都需要积累,尤其是积累你的知识库,如果你读的书多,你的成熟期就可以提前,你出成绩的时间也可以提前,这是一个捷径。一个人的人生经验越丰富,你对社会所产生的创造力就越强。如果你提前读书,读的书多,你的爆发力就可以提前。读书多,可以代替你的阅历。
都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吴霜自言她出国的人生经历也增加了她的阅历,也就等于读书。她最感谢父母的一点是教会了她怎么读书,还有一点就是送她出国。竖起大拇指,吴霜说了句:“真棒!”
“读书可以使人提前产生对社会的创造力。哈哈哈……”吴霜爽朗的笑声中透出几分对这句总结性话语的得意。吴霜认为,如今一个人要想出成绩,得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等若干个阶段,而多读书就可以缩短这个时间段。
剧作家、歌唱家、作家这几个角色,吴霜最喜欢的还是作家这个角色,因为这种创作是独立的,随心所欲,天马行空。吴霜透露,她最近在写一本《我们家》,不是写家史,写的是吴霜眼中的百态人生。
吴霜喜欢写小人物,因为她觉得小人物是最难写的。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小人物,她能在街上跟卖冰棍的老太太聊上几个钟头,也能在一边偷听俩妇女聊家长里短、聊私事,这些,都是她创作的源泉。
要想成功,得先学做人
平日里,母亲新凤霞很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台上做戏,台下做人。民间艺人出身的母亲,这句话是她一生很刻意而为的行为准则。而父亲吴祖光经常给人题写的一句名言则是:不屈为至贵,最富是清贫。这两位文化名人父母的处世之道,其实也可以解释为他们在事业上成功的一种原因、一种源头。所以,吴霜总说父母是她人生中与人相处的第一楷模。
“我想,在人的生命中,成绩或许并不是第一位的,但是如何做人却必然是成功的首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