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en
-
:“宗教的批判的根据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人。就是说,宗教是还没有获得自身或已经再度丧失自身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但是,人不是抽象地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这个国家、这个社会产生了宗教,一种颠倒的世界意识,因为它们就是颠倒的世界。宗教是这个世界的总理论,是它的包罗万象的纲要,它的具有通俗形式的逻辑,它的唯灵论的荣誉问题,它的狂热,它的道德约束,它的庄严补充,它借以求得慰藉和辩护的总根据。宗教是人的本质在幻想中的实现,因为人的本质不具有真正的现实性。因此,反宗教的斗争间接地就是反对以宗教为精神抚慰的那个世界的斗争。”
马克思认为,宗教是苦难的现实世界的反映,宗教中的苦难就是现实世界中苦难的歪曲的反应。要批判宗教,最彻底的做法是彻底的推翻颠倒的社会关系,推翻异化人性的社会制度。颠倒的现实世界一旦被推翻,宗教幻想的天国也就随之瓦解了。
在这个基础上,马克思又对当时处在封建复辟状态的德意志各邦的政治,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他提出,正如15世纪的宗教改革是在僧侣头脑中发端的一样,当前德意志的政治改革应该是在哲学家的头脑中发端的。哲学的主要任务是批判和揭露,以便唤醒德意志的政治革命,但“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只有通过革命斗争而不是哲学上的辩论,才能促进德国政治的演进。在革命的力量上,马克思注意到了当时刚刚登上政治舞台的无产阶级的作用,提出德国解放的实际可能性在于“被彻底的锁链束缚着的阶级”——无产阶级。因为“它本身表现了人的完全丧失,并因而只有通过人的完全恢复才能恢复自己。这个社会解体的结果,作为一个特殊的等级来说,就是无产阶级。”
- clc1
-
反思概念在黑格尔的逻辑学中是十分重要。通常意义上的反思可以表示反复思考或者事后对之前的事情反过来思考,不过纯粹思维的反思具有特别的反思形式。反思有三种形式:建立的反思、外在的反思、进行规定的反思。
(1)对反思的第一次思考:
首先,反思作为建立的反思。
一般来说,人都能思考,甚至连动物都能思考。一些动物知道利用自然中的存在物作为自己的工具,甚至能制造或者使用十分简单的工具。这就说明,不同动物思维能力虽然有差别,但是至少说明,不只是人能思考。但说到反思,则是类似人这样的智慧生命所独有的。反思就是反过来思考,反过来,当然有从一个事物返回到与之对立的另一个事物中来的意思,比如人在思考时从思考的对象返回到自身,人们认为对象与我是有差别的。
最初,人也与其它动物一样,与对象亲密接触,洪然一体,但人却逐步具有从对象中返回自身的能力,从一般思考发展出了反思能力。反思,就是从一方返回到与之对立的另外一方,那么反思的前提就是必须形成有一定距离感的双方。一般的动物,因为忙碌于维持生存,总是不停地与自然物打交道,它沉沦在物中,与物一体,无法从中脱身,这个时候就无双方可言。人与自然打交道则有所不同,人能利用工具,这工具作为中介就把人与对象分割开了,人与对象不再洪然一体,而是有了中介的分隔,人与对象不再是直接地彼此依存、不可分离。也就是说,必须从统一体中分出对立的两者,人要从人与自然的统一体中分离出来,需要借助中介,也就是工具。正因为有了工具,就使得人提高了获取食物的能力,不用整天为生存而觅食,因而获得了闲暇。这样一个过程,人先在身体上得到解放,人的思维也随之得到解放。只有当人有闲暇时,他才能开始思考,这是一种时间上的对立。身体忙碌时,思维就停下来了;身体闲暇时,思维就忙碌起来了。只有当人有闲暇,能够反思,它才能意识到自身与物的不同,才能有从对象返回到自身,只有他从对象返回到自我,才在真正意义上标志着人的语言与思维的开始,这个时候,他才能说出一个“我”字,才开始了对对象的思考,而之前只是感觉与本能的反应。真正的人的语言与人的反思能力是同步形成的,因此就可以说语言的真理就是思维的真理、存在的真理,语言的形式就是思维的形式,也是存在的形式,语言的逻辑就是思维的逻辑,也是存在的逻辑。无论是存在、语言、思维都具有同样的逻辑结构,这种逻辑结构可以通过对自然的观察认识到,也可以通过纯粹概念的思辨而得到。伽达默尔的哲学诠释学认为,在真正的对话中,对话双方并不是对话的主体,真正的主体是对话本身,对话者与其说是控制着对话的进程,不如说是被卷入到了对话之中。黑格尔的逻辑就是对主客体的超越,这种超越所达到的逻辑结构就是漩涡结构,通过它很容易就可以理解伽达默尔的意思。无论是存在、思维还是通过语言的对话,只要深入进行,都是分为如下三个阶段的:
就事物而言,它在存在论中是存在的,然后在本质论中只是作为作为映象,最后在概念中连映象都没有了。
就思维来说,在存在论中,概念是潜在的,完全抽象的;在本质中,则是通过存在的关系设立起来了概念,这些概念还是依赖于存在的,因此是存在与存在关系的互现;而在概念论中则概念完全建立成具体的了,完全独立自为,不再需要存在了。
就语言的对话而言,初级的对话就是盲目肯定自己、否定对方、各执己见、自以为是、不讲道理、人身攻击、玩弄概念、坚决不对概念含义做明确界定,因为概念清楚了,他的毫无逻辑性,不讲道理的本质就暴露了;然后就是相互拿出自己的见解,论证自己的观点,批判对方的观点,虽然讲究逻辑、讲道理,能够部分接受对方的观点,但依然保持常识优先性,碰到与常识不符的结论,无论论证如何有说服力也不能接受,在这种争论中,我主观认定的常识性观念或者原则依然在最后保持对逻辑的优先性,我的主观偏执在其中依然顽固存在;而在最高级的谈话中,一切固有的观念﹑原则﹑偏见都消失了,完全让谈话的内容本身做主,我个人以及个人主观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完全被卷入对话的内容中去了。
从对象返回自身,建立起“我”这个概念,同时也有我的对象这个概念。这个“我”的建立是第一步的反思,是最简单、最低层次的反思,这样的反思就是建立的反思。但我们在思考的时候,直接使用通过建立的反思所建立起来的各种概念,建立的过程被遗忘了。正因为如此,这个反思虽然在逻辑上是最先的反思形式,但却不是距离我们日常思考最近的反思。这种反思的建立过程,一般地就显得对我们是不知不觉的,如果不深入反思,反而发现不了这种反思的建立过程。
其次,反思作为外在的反思。
这样的反思因为把对象当作在我之外的,对象的同一与差异都是对象自身所具有的,与我无关。同一与差异都不在主体中,而在作为客体的对象中,我只不过是一个观察者,一个比较者而已。这种反思之所以这么认为,因为根据同一这个概念,它老是想着两个外在存在的东西的相同;根据差异的概念,它老是想着两个外在存在的东西的不同,老是这样执着于外在的东西的相同与不同,总带着感性,离开感性的事物就不能思考。这样的反思,把同一与差异都当做思维外的东西,就是外在的反思。外在的反思还没有达到纯粹思维的层次。
最后,反思作为进行规定的反思。
我们要做的是纯粹的思维,是不带感性的思维。就是说,我们在思考同一与差异两个概念时,只是思考这两个概念本身,不要再去思考什么两个外在的东西的相同与不同了。就这两个概念本身来说,它们都是我所建立起来的概念,是纯思自己的概念,纯思现在是同一,然后纯思现在是差异,纯思既是同一,也是差异,这两个概念都是纯思自己在自身中建立起来的。如果说两者是不同的概念,它们的差异是在纯思自身中的,也就是说,同一与差异两个概念都是纯思自己建立起来的。这样的反思就是进行规定的反思。
(2)对反思的第二次思考:
我们在与世界打交道的过程中确定世界是在我之外独立存在的,是客观的世界,而我是与之对立的主体,从而建立起“世界”与“我”这两个概念,这就是建立的反思。
“我”这个概念得以建立,在于我与世界在打交道的过程中,我必须与世界有距离,如果我与世界没有距离,而是一直保持在我与世界水乳交融、物我不分的状态,就不会建立起我来。世界与我的建立依赖于作为我与世界之中介的工具,使用工具意味着真正的劳动,因此,是劳动产生了我,是劳动创造了世界。我本身是一种主动性,是一个主动的概念,它的建立依赖于使用工具的主动性。在我还不知道使用工具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凭借本能的动物,因此我不可能说出我来,我离不开主动性。在我直接与世界打交道时,完全不能够体现我的主动性,因为我与世界的关系此刻只是相互的碰面。
我与自然打交道的主动性只能体现在工具的使用上,如果我不使用任何工具,你怎么能说是我主动与世界打交道呢?也可以说是世界主动与我打交道,双方根本没有主动与被动的关系,这样作为主体的我与作为客体的世界就一定建立不起来。
如果说动物与自然打交道有主动性的话,这种主动性只是动物凭借本能的行为,它的主动性可以说是潜在的,只有进展到一定程度,逐步将外在的生命活动过程转变为内在的物质存在,这种物质存在是大脑记忆所凭借的基础物质的加强。只有产生记忆这样的东西,动物才能产生如婴儿般的智慧,通过比较低层次的智慧制造简单的工具,动物与自然打交道的主动性才能逐步越来越明显地建立起来,同时也是我的建立过程,是主客体二分的过程。
在这种过程里,我们必须认识到必然有一个外在的存在或者事物本质结构的内在化。在动物与自然打交道的过程中,事物是变化的,变化的事物体现了自然存在物的本质结构,这个结构缓慢地影响动物大脑的物质结构,这个结构是圆圈式的,这种结构是返回自身的存在,是本质性的结构。只有产生了本质性的结构才能认识存在,不能通过存在认识存在,处于同一个层次的概念只能发生外在的关系,而不能是一方认识另外一方。只有产生了这种结构,才显得具有这种结构或者说具有记忆的生命对存在具有主动性,这种结构是返回自身的存在,是自为的存在。正因为外界事物具有自为的本性或者潜在地就是自为的,才具有产生人脑的可能性,只要具备一个适合的外在环境,人类便可以产生。
人的灵魂相当于本质,而人的肉体是相当于存在,人是灵魂与肉体的统一,就是存在与本质的统一,就是一个概念式的存在,也就是具有概念的存在,所以黑格尔说人是理念的直接存在。人建立起主体与客体的概念后,停留在知性的二元对立中。主体与客体互相否定,同时忽视中介,忽视思维本身,忽视建立起概念的过程并遗忘它。这个时候,认识因为是知性的,有时肯定客体,客体为中心,主体围绕客体,这是唯物主义;有时肯定主体,主体为中心,客体围绕主体,这是主观唯心主义。康德哲学总体上就是这种主体与客体未能得到完全统一的二元论,但他努力实现两者的统一,在某些地方也达到了两者的统一。在知性的二元对立中,这种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就是知性思维,同时也叫做外在的反思。外在的反思就是思维停留在二元之一中,把另外一方看做在自己之外的东西,是附属于自己的。它们任何一方无视作为两者中介的思维的存在,把中介当做奴隶,认识本身就成了主体的奴隶或者客体的奴隶,总之作为中介的纯粹思维没有地位的。但思维反思自身,退一步海阔天空,从二元对立中退出来,从作为主体的思维中退出,反思作为主体的思维,就是对思维的思维,是思维的自我反思,这就是所谓纯粹思维了。
将作为主体的思维变为作为客体的思维,那么思维就既是主体,也是客体,成为两者的统一,这是纯粹思维,完全自在自为的思维、自由的思维。思维的本性就是自由,而思维又是人的本质,因此人的本质就是自由。如果宇宙有目的的话,宇宙就是向人生成的,而人的本质是思维,思维的本质是自由,那么宇宙的目的就是自由的实现。在这个时候,思维认识到,如果不是思维,如果没有思维,主体与客体的二元对立是建立不起来的,既不会有主体这个概念,也不会有客体这个概念,没有我就没有我的对象这个概念。因此主体与客体被统一到第三者之中,这第三者就是两者的中介,思维本身,就是纯粹思维,这种思维就是黑格尔的思辨理性。
这种反思就叫做进行规定的反思,它认为主体和客体都是纯粹思维自己在自身中建立起来的规定,两个规定并不是外在的,而是由思维自己建立起来的。这个时候,思维作为主体与客体概念的中介,思维认识到自己是概念的主人,主体与客体都是思维自己建立起来的有差别的概念,是思维主宰概念,通过概念,在概念中前进,概念不过是思维实现自身的中介。思维通过概念来实现自己,自己寻找自己的真理。
(3)对反思的第三次思考:
本质是通过他物达到的自我联系,是纯粹的反思,反思就是本质的直接性。自我联系是直接性,不过是反思的直接性,自我联系就是肯定。存在只是“是”,“我”,本质是“我是我”,仅仅是对我的抽象肯定。作为反思,马上从肯定到否定,又从否定到肯定,就是说肯定是对否定的否定,而否定也是对肯定的否定。因此肯定是对自身否定的否定,是自我的二次否定所达到的肯定。否定是对肯定的否定,也是对自身的二次否定。那么从纯粹概念上来说,肯定与否定都是对自身的二次否定,所以,肯定=对自我的否定之否定=否定。
对自我的否定之否定就是肯定与否定两者共同的本质,也就是说,两者都是自我否定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它们是具有本质同一性的不同的外在形式。当涉及具体存在时,指向的具体对象是不同的,比如这是鸡与这不是鸡就表示两个不同的存在,而从主词与谓词的联系上来说,都表示这与鸡的联系,一种是肯定的形式,一种是否定的形式。本质表示的是概念与存在之间的关系,这个关系具有不同的形式,这样就设定起不同的或者说完全对立的概念,或者说因为存在是不同的,所以概念应用于其上就得到不同的本质关系,本质的对立概念就是这样设定起来的。
这是鸡,这不是鸡。
“这”表示存在,“鸡”表示概念,“是”,“不是”表示存在与概念的关系,也就是本质。存在与概念之间的关系既可以是肯定,也可以是否定,存在与概念可以一致,也可以不一致。不过在这里,本质已经不是本质了,不是那种纯粹的反思,而是存在与概念之间的关系,是对本质的经验式理解。
用A表示肯定,B表示否定。就A与B都表示对自身否定之否定而言,也就是就A与B的内涵或意义而言,两者是完全同一的。就A与B作为直接的存在,没有把两者当作否定之否定过程所建立起来的两个环节而言,A与B是不同的,它们表示两个不同存在。
A与B是在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当中建立起来的存在,是在这个过程中显现的存在,或者说是在本质中映现的存在。每一方都是对对方的否定,是对自身否定之否定,离开了对方,自己就不能存在,两者构成了一个圆圈,都是圆圈上的一个环节,而这个圆圈本身就是本质,A与B就是显现的存在,映现在本质中的存在。
就上面的分析而言,直接存在相当于静态的存在,而不是建立起来的存在,而本质就是建立起来的存在,就是说把存在都当作在一个运动过程之中建立起来的在一定时间或者某个阶段中的存在。
本质就是这个不断的进行自我否定的过程,自我否定就是矛盾,矛盾是一切存在的本质,或者说一切存在在本质上都包含着矛盾,所以一切直接存在的事物都在本质上是有限的东西。而本质之所以是本质,就在于它是能够在自身之内建立起有限存在的东西,因此就是说,无限性就是在自身中建立起有限的无限,就是说无限是能够自我规定的无限,并且能够扬弃有限的无限。无限之所以是无限,并不在于它与有限是割裂的,不是说它与有限之间有个界限,如果是这样,它就是被有限所限制的有限了,而是说无限在自身中设立界限,并能够超出这个界限,而这就是自己的自由设置,就是自由的建立与自由的摧毁,这就是自由,“无限”的本质就是自由。这就好比,自己家有一大块地,我想怎么划分就怎么划分,我想在那一块种什么就种什么,想种菜就种菜,想种玉米就种玉米,总之,自己自由的决定,自己去规定。当然,这里必须明白的是,如果我本身是一个农民,那么我作为一个农民是有种地的规定性的,就是说,我必须种地,至于种什么,那是我的自由。如果我什么都不种,我作为一个人,当然有什么都不种的自由,但是当我什么都不种的时候,我就不是一个农民了,而是一个一般的人。就是说,自由不是绝对的,绝对的自由就导致一切规定性的取消,就是一个完全抽象的自由。
本质是纯粹的反思,也可以说是探本溯源,经过反思就是存在作为间接的东西建立起来。存在开始是直接的,当思维反思时,通过存在建立了本质,或者说建立了间接的存在,那么本质被建立起来时,间接的存在是被建立起来了,而同时,直接的存在相对于间接的存在或者本质的存在,也成为间接的存在了。就是说,本质的建立,既是建立本质,也是把存在作为由本质建立起来的存在而建立起来。这样,在本质中,间接的存在或者本质的存在成为直接的,而相对本质而言的直接存在在本质中只是一个间接的存在,一个被本质建立起来的存在,一个映现在本质中的存在,成为本质中的一个映象。
本质中,间接成为直接,直接成为间接,本质世界是对直接存在的世界的颠倒。因此在现象中,作为两者统一就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现象界,一个是超感性世界,也就是本质世界。
肯定是对否定的否定,否定是对肯定的否定,肯定与否定虽然是有联系的,但是两者互相把对象作为在自己之外的东西,两者的联系是通过一个外在的东西的否定而达到的联系,因此这个联系就只是一个外在的联系,一个有限的联系,这个联系是依赖于一个外在的东西,而不是完全依赖自身的联系。这样的反思就是外在的反思,经过一次否定的反思。
肯定是对否定的否定,否定是对肯定的否定,把后一句表示为:
否定=肯定的否定。
用“肯定的否定”作为否定替代前一句的第一个否定,就得到肯定是对肯定的否定的否定,用符号A表示肯定就得到A是A的否定之否定。同样,用符号B表示否定,就得到B是B的否定之否定。这样产生的两句话具有完全相同的形式,用x取代其中A或B,就得到:x是x的否定之否定,x=!!x。
这么表达的意义是说,任何一个存在的东西,它因为不是固定不变的存在,而只是一个处于变动中的存在,所以每个存在就只是一个建立起来的存在,通过这个表达就是为了认识直接存在的本质,而不要完全陷入那种无限的直接的存在的汪洋大海之中,而要把握根本性的东西。
x=!!x,如果把x也都去掉,这样就得到=!!,这个式子有什么意思呢?左边是空无或者说是纯无,右边是!!,但是这个!!是什么东西呢?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但是它却确实是一个符号,一个存在,是纯粹的有,这就是说纯粹的有就是无,这样通过把本质中的存在去掉的话,本质就成为有与无了。所以说,在本质中,是有存在的,不过存在不是直接的,而是被表达为建立起来的,在本质中映现出来的。本质离不开映现,但是也离不开存在,离开了存在,映现何以成为映现呢?映现不是映现就成了空无了,就返回到无了。所以本质不是无,而是对无的二次否定,是通过无之无而返回的有。
根据是同一与差异的统一,是能够自己产生差异的同一,所以根据必须产生不同于根据的东西,因为如果它不产生这个东西,它就只是与自己同一的同一,而不是根据了,这就通过对同一与差异的反思而产生了根据这个新概念,这就是进行规定的反思。
(4)对反思的第四次思考:
建立的反思、外在的反思和进行规定的反思可以分别对应存在论、本质论与概念论。存在论的概念是通过对感性事物的变化抽象出来的,是潜伏在其中的,所以黑格尔说存在论的概念是潜在的。比如变是通过有限事物的变化抽象出来的概念,而有与无又是通过一个事物变另外一个事物,前者从有到无,后者从无到有这个过程抽象出来的。这种有、无和变的概念产生就是通过感性事物的变化而建立起来的,可以叫做建立的反思,它表示从事物建立起概念,因此概念相对于事物是内在的或者说是潜在的,建立的反思也可以叫做内在的反思。而外在的反思是对应本质论的,比如从同一到差别,当同一是自我同一的时候,它与之外的事物的关系不就是差别么?这种反思形式就是内外有别,或者从内到外,从外到内,这就是建立的反思。而进行规定的反思是对应概念论的,普遍性到特殊性,再到个别性,这个过程是建立的反思与外在的反思的统一,既是内在的,也是外在的,因为特殊性可以说是在普遍性之内的,也可以说是在普遍性之外的,个别性可以说是在特殊性之外的,也是在特殊性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