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rd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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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再犹豫
一天,二楼后座来了一位客人,他是某电影公司的导演,他想找BEYOND拍电影。“哥哥不在这里,改天再来吧!”强冷淡地说。“我可以等。”“等什么?走!谁稀罕你的电影!”PAUL愤怒了:“我们不会受你控制的,走!”“但……”“什么事?”驹回来了,导演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驹。“请进来坐,我们慢慢谈。”驹有礼貌地说。“哥,……”强欲言又止,他很尊重哥哥的意见。“我打算……”“什么都行,条件只有一个,我们BEYOND要做编剧。”“但……”“不行就算……”“好,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当我怕了你啦!”BEYOND费了几天,终于写好了剧本,还替电影改了醒目的名字——“BEYOND日记之莫欺少年穷”。还替电影写了主题曲——《谁伴我闯荡》,《不再犹豫》,《完全的拥有》。在戏中,大家饰演不同角色,驹全家为了移民外国而努力挣钱,但最终梦想却未能实现;强被无良的老板骗了亲人的钱,大家都误解讨厌了他;PAUL在交通部做小小的一个督导员,别人看不起他;而荣却因世袭是名医,所以要勉强地学医,最后四位青年决定用音乐挽救命运,取得成功。电影在短短几月间就拍好了,票房破了记录,反应热烈。
6和平与爱
1991年,BEYOND第一次从事慈善工作,目的地是非洲肯尼亚,这次探访是在港大力帮助下完成的。30小时飞机,4小时的汽车,BEYOND到达了一个大草原,天朗气清,微风轻吹。驹享受着阳光和微风,刚想说:“能生活在这个地方,多好!”又咽下去。他眉头一锁:“就是战争与贫穷,使这遍乐土变成地狱的。”他们到了黑人的集体宿舍,是一间随时会到倒的房子,破烂不堪。BEYOND为黑人难民演奏了《真的爱你》,大家不知大家说什么,但大家的眼神都是和平,友善的目光,音乐架起了他们之间的桥梁。随后,BEYOND又到了那个地方的学校,所谓“学校”,根本就是在大草原上架一块小黑板,十几个儿童就坐在地上学习。驹牵着小孩的手,小孩觉得驹的十字架项链很有趣,不断地玩弄着……突然,小孩的手触电似的缩开了,小孩说道:“我们黑人是低人一等的……”连几岁的小孩也深受种族歧视所害,驹的泪,一下子涌出来了。驹抹去眼泪,把十字架挂在小孩颈上,心默念道:“主会保佑你们!”小孩也感受到驹的爱,在驹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跑开了。晚上吃饭,驹决定与难民一起,强问道:“哥哥,不怕传染病吗?”驹盯了强一眼,“你怕吗?”强不敢支声了。在回港的飞机上,驹没有休息,他对音乐及人生都有不同程度的体验,感慨地写下了蕴涵世界大众思想的新曲《AMANI》支持和平。或许,驹想用音乐唤醒冷血的人们……
三.超越
1生命接触
BEYOND的唱片《不再犹豫》还未过气,经理人就提意见开一个关于探访肯尼亚的演唱会,名为“生命接触演唱会”。在演唱会中,驹向歌迷说了很多,他很会说话,说得大家都更喜欢BEYOND:“大家可能觉得很奇怪,通常演唱会都有一些特别的嘉宾到场,可是……我们BEYOND没有什么大面子请什么特别嘉宾。”全场寂静了,大家感受到香港乐队多不受人注意和重视。“不过我好高兴请来一群好特别的嘉宾,我们今晚的特别嘉宾……就是红勘体育馆里面,全场的观众!”“YEAH——”顿时,喝彩声盖过全部的音乐。一首《光辉岁月》结束了“生命接触演唱会”。他们的音乐才华倍受日本音乐界赏识,力邀他们到日本发展,他们为了寻求更大的音乐空间,容纳家乡放不下的理想,决定远赴东洋。
2超越
然而,事实和梦想总是相距甚远。日本的环境也无非是这样,只有上电视节目才有露面的机会,于是他们唯有妥协。虽然在日本发展,但也不忘为香港的歌迷写中文作品。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有日本的唱片公司找他们出唱片,驹当然喜出望外,立即签约。BEYOND成了日本东京某电视台的一分子,从事音乐娱乐工作,但成绩平平。几经努力,终于在日本推出首张日语大碟《超越》,在日本却无热烈反应,反而运往香港,短短的一夜之间卖出了三万多张,娱乐报纸登了头条。“……。”面对此情况,驹沉默了,竟无言以对。“还是故乡人好!”“真的好吗?”驹苦笑道。“在日本东京,我们只是一对配角乐队,一点也不受人注意。”“不要提这些,看我们的家乡,我们已经超越了一切,实现了我们当初报名参加比赛的理想。不要老想不通。”“做人要向前望,不能被幸福冲昏头脑。”驹纠正道,“何况……故乡也容不下我们的理想,唉!是否太贪心?”驹苦笑着低下头,大家都沉默了。
3乐与怒
为宣传大碟《乐与怒》,BEYOND回港了,受到了欢迎,许多记者来到了二楼后座采访,BEYOND也接见了他们,但大多都被“老顽固”赶下去了,还边喊:“对这些小流氓,有什么好采访的?……”面对这个二楼后座的“不速之客”,BEYOND百般无奈。一天,BEYOND到某一间老人院探望孤寡老人,在一条人行天桥上,驹看到了一个乞丐,他的衣服是名牌礼服,却又脏又臭,看样子像个破了产的生意人,拿着酒瓶坐在地上喝着酒,忽然又傻笑一阵,酒从口中流出来了。“他好像受不起打击,疯了。”强疑惑地说。好心善良的驹走到乞丐身边,“喂。大叔!”“咦,啊?……驹,驹……”乞丐好像认得驹,傻傻地指着驹说。“哇!——”突然,乞丐呕吐起来,喷了驹一身。吐了后,好像醒过来了,呜呜地抱头痛哭。驹强忍着阵阵恶臭,与乞丐谈起话来,远处强他们三人看得莫名其妙,唯有等着。驹了解到,那个乞丐是世袭的富翁,到了他那一代,他十分懒,坐吃山崩,终于祖先留下的家产输光了,唯有在街边行乞。“我很懒,真的很懒,懒得人们给我钱也懒得接。”驹觉得很可笑,但还是忍着,说道:“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难道你这一生就这样结束吗?”“不!我不甘心!”乞丐愤怒地喊。“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慢慢地用……”“这小小的几千元够我用多久?想当年,我去一晚舞厅就十几万,……”驹觉得他不可救药,但仍耐心地问:“你打算以后怎办?”此时,乞丐面上露出了奸狡的笑容:“你的钱,我是不要的,但在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阁下能否答应?”“说吧,能完成的一定帮你!”驹回答。“我只想你为我写一首歌。”当时驹并不知道乞丐的阴谋,只打趣地问:“为何?”“我可能快死了,临死前有你一位音乐奇才为我写首歌,我死而无憾。”“就这么简单?好!明天同样时间在这里等。”第二天,驹推了一个记者招待会,他心想:“为一个临死的人做点事可能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强一看歌词:“哥,好像不大像形容那个家伙。”“他的虚荣心很重,或许驹这样写,可能使他无憾地去吧!”PAUL回答道。驹背着木吉它赴约了,而那个乞丐更早地到达了。驹递上歌谱:“这是我为你写的,希望你会喜欢。”驹说完,陶醉地弹起了木吉它唱道:“天生你是个,不屈不挠的男子,不需修饰的面孔,都不错,风霜扑面过,都不可吹烈火,几多辛酸依旧地,都经过,不管身边此终不断有冷笑侵袭,你有你去干,不会怕,即使瑟缩街边依然你说你的话,那会有妥协,命运是你家,从没埋怨,苦与他同行,迎着狂雨,伤痛的灵魂,不经不觉里独行……”“命运是你家,多么好的歌名!”乞丐满意地说。驹边叹气边摇了摇头……
4海阔天空
驹为乞丐写歌,振动了整个香港。那个乞丐居然奇迹般地受到重视,人们纷纷地捐款,更有人打本给他做生意,乞丐一下子成了有钱人……“原来他利用我,用我们的名气为他骗钱,唉!居然信错了小人。”驹十分内疚,把自己看成是千古罪人。另一方面,驹对香港乐坛十分不满,他的心情,在新曲《不可一世》和《我是愤怒》中,大家可以体会到。同时,BEYOND也被人冷落了,驹决定永远离开香港,离开这个伤心的故乡。“我今年已经31岁了,再也不是当年通街贴海报,卖门票的热血青年,世上一切,早应该看透……”驹在飞往日本的途中想。在东京看雪景使驹想许多往事。“我的代表作还未出现……”强第二天找哥哥,驹刚出去,强见到驹桌上有一张歌谱,上面是一首未见过的歌:“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谁没在变),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谁明白我)。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到,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你共我。(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啊?‘海阔天空",难道是哥哥的代表作?”终于,强在海滩找到了哥哥,驹模棱两可地说道:“十几年了,我究竟做了什么?”然后自言自语走了。“哥哥怎么了?”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或许,哥哥想休息一下吧?但,哥哥是不会放弃的。”强深信着。
5不详的预兆
BEYOND在马来西亚开了一个小型演唱会,结束后驹在场上说:“明年我们会在这里开一个更加大型更加精彩的演唱会,1994年,下年见……”他们没有回香港,在马来西亚过了新年,香港电视中的风水大师说夜观天象,93年会有巨星陨落。“迷信之说不可信。”荣说。“人死前的休克好像一条隧道,前方有个光点,如果继续向前走就会死亡,所以以后有机会见识,我不会向前走……”PAUL开着玩笑。晚上,驹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掉进一条隧道,隧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前面有一点儿光,很耀眼的光线。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魔鬼,一个相貌很丑陋的魔鬼,驹总觉得很面熟,但一时间又说不出。魔鬼笑道:“走吧!向前走吧,前面有你的理想,有你的乐土,你的一切……”魔鬼消失了,身后一阵猛风,吹得驹不断向前走……“啊!——”驹惊醒过来,“梦!只是梦!它,是我的心魔吗?”有一天在音乐厅练习,大家练了一个上午,“好累!休息一会吧!”强一屁股坐在地上,驹望着弟弟,笑了。“做人要抓住时间,人的生命很短的,我也很短命的!”强和PAUL笑着反问他:“多短呀?”驹想了好久,然后笑着答:“四五十吧!”又有一次练习时,驹趁强和荣出去了,忽然说:“PAUL,我的吉它全部卖给你,怎么样?”PAUL摆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说:“我要你的吉它干嘛?”后来PAUL觉得不妥了,吉它是吉它手的生命,驹怎么说如此荒唐的话来。还有强,他抽烟时,每次都掉烟头下来,晚上也常要开灯睡觉。一天,他们接到通告,到东京电视台参加游戏录影。晚上,驹又做了同一个梦,在隧道中,风已经把驹吹到了尽头,驹努力地抓住石壁……第二天,上电视台上节目时,几个人就已经觉得其中一个主持“不怎么舒服”主持人向大家派了安全帽,派到BEYOND面前,却说没有了,不给他们。当时驹真的想一走了之,但想到不想再回香港了,只有留下录影。玩的只是无聊的游戏,一个3米高台,一个完全没有安全措施的高台,要大家在台上互相打闹拥挤。荣被人踩在地上,气也喘不过来。主持人内海先生,被人一推,顺势把驹一拉,驹一惊……于是一阵混乱中,强以仅学了几个月的日语听到工作人员大叫:“有人掉下去了!”强一回头,已经没有了哥哥的踪影。当强知道掉下去的是哥哥时,疯狂地冲下去,内海先生没受伤,可怜驹被他压在下面。“滚!”强一脚踢开内海先生。“哥!”驹的头完全破了,血流了一地,当时驹还清醒,眼中流露出害怕的表情。强抱着哥哥:“没事的,没事的,快叫车来!!!”到病院途中,驹的耳朵不断涌出鲜血,“再见理……理想……”驹说完最后一句话,闭上了眼睛……强在医院守候了哥哥五天。五天了,驹始终没有清醒过。“哥,难道我们的理想,这就要灭了吗?”强哭着说。突然驹的脑电波有异样的反应,“哥,医生!——”医生替驹抢救时,强不断想:“哥哥叫我不要放弃,他一定还有话说的。”强不惜重金,一定要医生为驹装上“植物人语言器”。过了一天,电脑屏幕终于有字出现了,“不要悲伤;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处相聚,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盼望你现已没有了让我别去的恐惧,我即使离开,也在你的天空里。”这时,驹在生与死之间,又梦到了那条漆黑恐怖的隧道,魔鬼大笑道:“松手吧,你奋斗十年为了什么?哈……”“对,我奋斗十年为了什么?理想,理想却在前边……”驹一松手……“D——”驹的心电图突然停了,医生全力抢救,但最终驹头上要盖上白布,“哥!哥!”强抱着驹痛哭起来。所有的梦,之前在日本受训一年所受的苦,离开香港时还抱有的唯一一点点喜悦的希望,全部在那一秒钟内凝结,梦,居然那样轻易地碎了。“毕竟,驹还不能战胜心魔。”荣流着泪说。
6曾是拥有
强抹干眼泪,独个儿走到了医院的天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望着火团。“哥……”驹是很疼爱强的,在他们兄弟成长的岁月中,驹还曾救过强一命。那年强7岁,有回去开冰箱,不知旁边的电风扇漏电,强被电麻了,只站在冰箱前不能动弹,别说动,哭也哭不出声,大哥在前面和朋友打麻将没留意到,刚好驹从外面回来,还骂强开着冰箱不关,后来碰到强才知弟弟被电了,赶紧用力推开强,要是驹迟些回来,强可能已经被电死了。强也很习惯靠哥哥顶着的日子,哥哥现在走了,他完全没办法接受,他很怕一个人,很怕黑,“哥,以后叫我怎么生活呢?”而PAUL和荣,只默默地在他身后望着,一句话也没说。“哥,究竟屏幕的字什么意思?你是否想提示我什么?”“驹临终前把世上一切都看透了,或许,他不在乎天长地久的成功,他只在乎——曾是拥有。”
四活着便精彩
1早逝的音乐灵魂
驹一生的作品反映了友情,亲情和爱情,更伟大的是理想,和平,奋斗,给人们留下一段段值得回味的旋律。不幸的是上天安排了厄运,驹离开了大家,永远地离开了大家,带着崇高的理想,愿望——愿世界上永无战争。匆匆地,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他想,只要有音乐,世界就永远不会灭亡。
2信念
强决定带驹回港,尽管驹生前不想再回去。“那到底是我们的故乡。”日本东京电视台表面上负责任,后来只赔偿了8亿日元给强。一兑现,只有数十万港币。“日本人永远不会了解,对我们来说,不单止失去一名艺人,还失去了一个音乐革命者和一个时代!”PAUL眼红了,忍着泪说。“就是那个该死的主持人,内海!我要杀了你!!!”“强!冷静点!”“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哎呀——”迫不得已下,PAUL唯有一棍把强打昏了……好久,强才醒过来,躺在医院,一想起哥哥,强不禁又像小孩般哭泣起来。到底,他还是驹的弟弟,尽管驹的去世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强,他却不肯相信。“哥,我以后怎么办?……”“哥,你快回来,我们明年还要到马来西亚开演唱会,你不要走……”“荣,强好像不妥,还是带他检查一下好。”PAUL说。医生出来了:“他的精神没什么,只是伤心过度而已。”“我们还是快快带他回港好。”荣说。回港后,强妈一听到驹去世的消息,竟大叫几声昏死过去了。荣的父亲大骂:“搞什么音乐?看!出事了,还把驹害死,你这个不肖子……”只有PAUL的父亲低下头,默不作声。荣独自走到香港殡仪馆停尸间,望着驹那痛苦的遗容,破损的头颅,泪滴下来了……“驹……”“叫化妆师来!”荣大声喊道。“不管用多少钱,也要把他搞好!”荣对化妆师说。在驹的追悼会上,驹抱着心爱的吉它,安祥地躺在棺材里,脸上露出微笑,似乎不在乎身边的哭啼声……“有客到!”大家抬起头见到一个衣穿光鲜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花圈,虽然外貌大有不同,但PAUL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当天天桥上的乞丐。“好歹也是驹令我这样的!”“乞丐”奸笑道。“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些小人!”随即一拳打在“乞丐”面上。“好!阿PAUL,我给你记着!”说完气冲冲走了。“有客到!”一个青年在“乞丐”旁边擦过,这个青年的长头发把眼睛遮着,满面的胡子,一脸唏嘘的样子。然而,大家还是记得,他是远。“你来干什么?”强站起来了。“我想上柱香,上完我会走的。”远不经强同意,走到驹的灵前,上了一柱香,鞠了三个躬。“强,你还是这样的脾气,改不了,驹走了,你会成什么样?”远平静地说完,慢慢地步出了灵堂。强听了远的话,不禁又落泪了。大家知道,强无论怎样成功,也是驹的弟弟;他无论怎样成功,也不及他哥哥驹。远一句简单直接的话,说出了大家心中想的。火葬场的按钮一按下,驹被推进去了。一切,似乎结束了……“叮——咚——”荣一开门,不禁吃惊起来。“安……安,你回来了?”“飞机迟了,赶不上驹的追悼会。”两人坐下谈起来了。“唉!一代的音乐奇才,居然遇到不测……”“上天是不公平的!”荣愤愤地说道。“我今次回来,是想帮助你们。”“说实话,驹去世后,我们可能不再搞音乐,何况我们答应驹,乐队不会再加人的。”“是吗?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回美国,有机回再联络,请代我问候他们。”过了好几个月,正是冬天,这个冬天,不知为何特别的冷。PAUL坐在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似乎要把伤心的事全部随烟雾散去。事发后,PAUL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再搞音乐,也不敢提音乐,二楼后座,回港后,一直也没去过。PAUL相信人死后,会到另外一个世界。“驹,驹没有离开我们,他与我们同在,他在远方望着我们,仍然给予我们精神上的支持。”PAUL默默地想到。驹绝对是BEYOND的灵魂,现在BEYOND的三人,像是没有了灵魂,只有残留的躯壳,去迎接光辉岁月。或者PAUL想,BEYOND今非昔比,光辉不再,PAUL的生命中,从未失去这样亲密的朋友,伤心的程度,不是三言两语能表达出来。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悲伤和后悔,不去日本,一切也不会发生。驹,为什么要这样决定?但PAUL始终认为,人终必要死,重要的是死得是否有价值;有否为理想而努力奋斗;有否珍惜自己的生命;有否……“中,有你的电话。”PAUL的父亲叫道。“喂,PAUL吗?”电话中传来了强的声音。“强?什么事?”“我想继续哥哥的理想!”“你终于相通了……”
3二楼后座
于是,三人重新回到了二楼后座,看着封了尘的乐器,真叫人心痛。“不能被远这小子小看,我要坚持我们乐队的信念,继续哥哥的理想。”强十年前的火又燃烧起来了。之后,音乐又再在二楼后座响起。“老顽固”也没有因此大吵大闹,或许他也惋惜驹的离去。其实驹去世后,使他们最难面对的就是二楼后座,作为练习房的二楼后座,有着他们十年青春的笑和泪。二楼后座一直陪着他们四个大男生,太多的回忆在二楼后座中上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已没有了驹的大笑声以及跟“老顽固”吵架的回音,没有了四个大男生打闹的欢笑声,或许,他们已经长大了,二楼后座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了。创作自己喜爱的歌曲,他们不想再妥协了,就是因为妥协,令他们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就是因为妥协,令他们的理想曾经破灭。在“祝你愉快”演唱会中,PAUL的头发变短了,似乎要把十年的长发和伤心的事完全剪去。演唱会尾声,强一首自弹自唱的《祝你愉快》,又使场面变得沉默,悲哀。“天空海阔是无尽美梦,可惜只得一个破天空,寻求人间仅有的希望,骤觉得到了,又已失去了,不懂欢笑像留下缺陷,哥哥可否知道我的心,常常埋怨彷似不长大,是你给予我,留我一点真,默默悼念默默愤怒埋怨,一生充满了斗志,永不倦,怎可终止,他的生命是真理,他的生命没扭转,但愿在你的远方,可听得到我这歌,常欠缺了你在旁,陪伴上路,多么不安,但愿用这一厥歌,来冲洗心中我苦楚,来叫喊我对你未忘,含泪说声,诛你愉快,看天空可改变。”唱到这里,强的泪又再流下来了。“哥,安心去吧,我会继续奋斗,你要支持我。”强好像终于接受了事实。
5活着便精彩
终于,他们还是到了台湾。1996年,BEYOND在台湾开了一个演唱会,是继1991年红馆又一次大型演唱会,本来是非常欢乐的演唱会,到尾声气氛突了。强平静地说道:“我们能坚持十二年,全靠大家的支持,这里为你们写了一首歌——《总有爱》”“千般百般暖流,从你关心的说话,深深感激一切,我一生记心中,在急风扑面而来,迷失中找到你,我的心不须惊怕,有你伴我身边,风吹雨打过程,成我一生的锻炼,不懂哭泣冲刺,有欢笑有歌声,让心窝炽热未来,人生中总有爱,以双手驱走黑暗,有愿望有星光,时光总飞逝未能停留,容许多给你爱,以歌声感激知心好友,我愿为你高歌,有天可相聚未曾遗忘,人海中得到你,与天边中的海角与你快乐地再高歌……”“大家开心吗?唱歌吧!唱我们的主题曲——‘活着便精彩"!”“从来也相信有转机,望往事好像一场戏,别要为这世界,太过伤悲,随时间经过我身边,赤子的心不改变,怎样开始,怎样终结,谁甘于一生都压抑,谁可不舍不弃,人总需相信自己,人总需依靠自己,曾说过,我活着便精彩,无论你,始终都睇不到我,仍然无惧,我有我的根据,是错对也不枉过……“”我想唱一首歌,虽然没有准备,但我仍然唱给他听,可能一点也不好听,但我已经练了三晚了……”当强唱完“祝你愉快”后,全场没有一个人是不流泪的,PAUL为了缓和气氛,擦干眼泪说:“不要伤心,驹……,他还在,他还在远处望着我们……”“我真的很不习惯三个人的唱片!”强激动地说。好一会儿,强无奈地说:“算了,可能大家根本不明白我们,海阔天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