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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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悯胸怀的呈现-悲惨世界
薛介维
只要是法律与习俗所造成的社会压迫还存在一天,在文明昌盛时期因人为因素使人间变成地狱,并使人类与生俱来的幸福遭受不可避免的灾祸,只要-贫困使男人潦倒、饥饿使女人堕落、黑暗使小孩孱弱-这三个问题尚未获得解决;只要在某些地区还可能发生社会的毒害,换言之,只要这世界上还有愚昧与悲惨,那么,像本书这样的作品,也许不会是没有用的吧!
--维克多·雨果 一八六二年一月一日於奥特维别墅
这是雨果在「悲惨世界」一书中所写的序文。法国大文豪维克多u2027雨果(Victor Hugo)一八○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出生于法国的Besancon(但是他认为巴黎是他「灵魂的出生地」),父亲曾经是拿破仑麾下的将军。他从幼年起就在各地旅行,少年时期,他的文学底子就相当厚实,对於各类学问也广泛地吸收,也很早下了决心要当文学家。他二十岁与青梅竹马的女友Ade Foucher结婚,同年发表第一本诗集「颂歌集」(Odes et poies diverses),开始了他的作家生涯。一八三一年,二十九岁的雨果发表了「巴黎圣母院(又译:钟楼怪人)」(Nortre Dame de Paris),这部小说生动地描绘了一四八二年法国的社会情形,也对人性的层面提出了严肃且深刻的问题。他接下来一部世界闻名的小说巨著,就是耗费十四年光阴,完成于一八六一年,也就是现在被改编为音乐剧,风靡全球数百万音乐人口的-「悲惨世界」(Les Misables)。
成功的改编 「悲惨世界」是一部大部头的小说,当年出版时厚达一千两百页,而依本地远景出版社钟文的译本,更是厚达五册共2119页,一百二十万字,这样一部时空背景横亘二十年的长篇小说,要将之改成三个多小时就演完的音乐剧,委实不易,但Claude-Michel Schuea9bberg与Alain Boublil两人却做到了。这算是两人第二次合作音乐剧,一九七三年他们曾经在巴黎推出「法国大革命」一剧,结果相当成功,一九八○年两人再度推出「悲惨世界」,造成更大的轰动。伦敦音乐剧制作人Cameron Mackintosh认为这出剧相当有潜力,於是请了Kretzmer、Fenton与两位原作者合作,改编成伦敦与百老汇的英文版。一九八五年十月八日,「悲惨世界」在伦敦的巴比肯中心举行英文版的世界首演,推出之后佳评如潮,获得观众极大的回响,随后更在世界各地上演,至今仍然票房鼎盛。此外,「悲」剧也获得乐评青睐,夺得八项「东尼奖」,真可说是叫座又叫好了。
剧情大纲
由于「悲」剧原著时间横亘长达二十年,音乐剧不可能将所有的内容包括进来,因此改编成音乐剧的「悲惨世界」分成了:序幕-1815年「Digne」、第一幕-1823年「Montreuil-Sur-Mer」、第二幕-1823年「Montfermeil」、第三幕-1832年「Paris」四个部分。由於「悲惨世界」有环球版、伦敦版、百老汇版等数个录音版本,以下便综合三个版本,以歌曲为经纬,介绍整出剧的剧情发展:
序幕,1815年,Digne 「工作之歌」(Work Song)
序幕开始,地点是一八一五年法国土隆(Toulon)的一处监狱,犯人在烈日下劳动,一边唱著「工作之歌」(Work Song),狱吏Javert高声喊著编号24601的囚犯Valjean,他可以假释出狱了。Valjean因为偷了一条面包要给他姊姊快要饿死的小孩,被判五年徒刑,但由於多次试图越狱,刑期延长到十九年,如今方才重获自由。出狱的Valjean在农场工作与旅店投宿时皆遭受歧视,被赶了出来,万念俱灰之际,Digne地方的主教收留了他,并供给他一顿晚餐。
「Valjean的逮捕与宽恕」(Valjean Arrested/Valjean Forgiven)
Valjean半夜偷走银制餐杯离开,但白天时却被两个警察扭送回来,主教慈悲为怀,告诉警方Valjean手中银器乃是他相赠之物,并且还拿了一对银烛台送给Valjean。警察离去后,主教告诫Valjean要重新做人,并替他祝福。
「我做了什么事?」(What have I done?)
这时舞台上留下Valjean独自一人,他懊恼於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叹自己为何如此糊涂,成为一个夜贼;继而想起仁慈的主教待他如平常人一般,称他为兄弟,抚慰他的灵魂,受到感动的Valjean决定痛改前非,於是撕去了代表重刑犯的黄色身份证明,昔日的Valjean已经不复存在,一个改头换面的新人於焉重生。
第一幕,1823年,Montreuil-Sur-Mer 「一日将尽」(At the end of the day)
八年后,Valjean变成了Madelaine先生,此时他已经是一家工厂的老板,并且成为Montreuil-Sur-Mer这个地方的市长。这天工人们下了工,唱起了「一日将尽」(At the end of the day),工人之中有一位女工名为Fantine,她收到女儿养父母的来信,信中说孩子生病,需要医药费…,而这信被另外一名好事的女工抢了过去,於是两人为了抢信开始扭打了起来,Valjean闻声从工厂走出,要工头平息这场喧闹。众人知道了她这件不名誉的事,起闹要求将她解职,於是,Fantine失业了。
「我做了一个梦」(I dreamed a dream)
丢了工作的Fantine失望极了,在弦乐与竖琴的伴奏下,缓缓唱出「我做了一个梦」(I dreamed a dream),歌词中回忆年轻时丈夫尚未抛弃她们的美好时光。
「漂亮的小妞们」(Lovely ladies)
接下来场景换到码头,水手、妓女、嫖客四处可见,水手与妓女们唱著「漂亮的小妞们」(Lovely ladies)相互调情,Fantine到此想要卖掉她的首饰,但是对方出价太低。此时有一位乾瘦的老太婆看上她亮丽的秀发,出价十法郎,Fantine想到如此可以负担女儿的费用,便答应了。在其他莺燕的怂恿之下,Fantine竟然也沦落风尘,出卖起自己的灵肉。
「Fantine被捕」(Fantine"s Arrest)
Fantine与一位寻芳客发生了冲突,不幸的Fantine随后被捕,逮捕她的是警官Javert,此时Valjean在人群中看到这情形,便上前了解情况。当Valjean知道了Fantine的故事,便答应送她去医院,并且帮她照顾女儿。
「失控的马车」(The Runaway Cart)
这时在一旁发生了车祸事故,一辆失控的马车压住了路人,马车十分沈重,没有人能动得了它。Valjean欲上前一试,在众人直说不可声中,将马车抬了起来,救了轮下人一命。警官Javert看到这一幕大感惊奇,将市长拉到一旁,说市长此举令他想到他以前苦苦追捕的一个假释犯Jean Valjean,因此人也是孔武有力,现在这个嫌犯终於在日前就逮,说完便扬长而去。
「我是谁?」(Who am I - The Trial)
Valjean听到Javert这样说,便知道Javert捉错人了,此时他内心展开一番天人交战-如果自首,那么他又将被判刑,但如果不自首,害得别人无辜受累,自己良心又将受谴责。於是他自问:「我是谁?我能一辈子隐姓埋名吗?我如何再度面对自己?」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他走进法庭,褪去衣衫露出胸前刺青,高喊:「我就是Jean Valjean,犯人编号24601!」
「Fantine之死」(Fantine"s Death)
场景接著转换到医院,在病榻上的Fantine梦见她的女儿Cosette,她正如慈母般地叮咛著,并且要唱催眠曲给孩子听。接著Valjean进来,虚弱的Fantine将女儿托付给Valjean之后,含笑而终。
「冲突」(The Confrontation)
此时,Javert走了进来,Valjean请对方宽限三天的时间,将Fantine女儿Cosette的事情安顿好后,他将会自动归案,但是Javert并不相信昔日的罪犯如今已经洗心革面,认为「牛牵到北京还是牛」。Valjean随手捉起一把椅子,将之打碎并以尖锐的木片与Javert对峙,并对著一旁的Fantine发誓会照顾她的女儿。两个汉子接下来一阵扭打,Javert被击倒,Valjean趁隙逃脱。
第二幕,1823年,Montfermeil 「云端的城堡」(Castle on a cloud)
地点转换到Montfermeil这个地方,小Cosette与Thardiers夫妇同住在他们开的旅店当中已有五年,Thardiers夫妇对待Cosette相当苛薄,简直就是拿她当下人使唤。此时Cosette正在打扫,她一边打扫一边梦想著:「啊!我好希望在梦中去那个在云上面的城堡,那边没有地板可扫,只有一个有好多好多玩具的房间,还有许多小朋友;然后,有一个全身穿著白衣的阿姨,搂著我,唱催眠曲给我听,而且说她好爱我…。」小Cosette的美梦很快被打断,尖酸的Thardiers太太走了过来,要Cosette出外到林中水井打水,Cosette请求不要让她独自一人在黑夜里外出,但仍然被Eponine(Thardiers夫妇的宝贝女儿)推了出去。
「屋子的主人」(Master of The House)
另一边在店中,几名酒客聚集,店老板Thardiers先生正穿梭在客人之中服务,大伙齐声高唱「屋子的主人」(Master of The House),闲聊嚼舌一番。
「协商」(The Bargain)
屋外,Valjean在林中恰巧碰上了外出取水的Cosette,於是便牵著她的手回到旅店,准备付一笔钱带走她。Thardiers夫妇虚情假意,跳著「狡诈的华尔滋」(The Waltz of Treachery),把Cosette说成是他们捧在手上的心肝宝贝,意图十分明显,当然是想要提高Valjean所给的价码。Valjean最后给了两人一千五百法郎,顺利带走Cosette。
第三幕,1832年,巴黎 「向下看」(Look Down)
时光流转,接下来的第三幕从九年后的巴黎开始,幕启时街上乞丐、流浪儿、妓女、学生到处走动,唱出「向下看」(Look Down)。一旁,Thardier夫妇与女儿Eponine也来到了巴黎,Thardier夫妇仍然恶性不改,聚集了一小撮党羽做一些偷窃抢劫的勾当。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正当Thardier先生向一位迎面而来的男子请求施舍,认出他竟然就是带走Cosette的Valjean,於是上前便拉住他,两人展开一阵拉扯。
「Javert干涉」(Javert"s Intervention)
巧的是,这时巡逻的警员刚好经过,带头者正是Javert,Eponine见状大呼一声,众人作鸟兽散,Valjean也趁机拉著在旁边的Cosette溜走了。Javert走过来,正奇怪刚刚被Thardier所纠缠的男士不知去向,却从Thardier口中得之那人就是他日夜亟思逮捕的Valjean,於是便唱出「群星」(Stars),他以天上的群星为证,发誓必定要将Valjean缉拿到案。接著广场上只剩Eponine一人,她记起方才那少女原来就是小时候寄住自家的Cosette,此时学生群的头头Marius走过来,问她是否认识那女孩(指Cosette),并请求Eponine替她打听Cosette的下落,这委托就成了「Eponine的差事」(Eponine"s Errand)。
「ABC咖啡厅」(The ABC Caf耎ed and Black)
在ABC咖啡厅(注一)中,以Enjolras为首的学生们正在讨论革命大计,他们需要一个共同的信号来传达起事的指令,以便於指挥群众,最后便讨论出以「红」、「黑」两种颜色来作为革命旗帜的颜色-红色代表愤怒人民的鲜血与黎明前的世界,黑色则代表过去黑暗的岁月与漆黑的夜。就在大家激昂兴奋地讨论之际,小男孩Gavroche冲进来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Lamarque将军死了!学生领袖Enjolras化悲愤为力量,打算在Lamarque的丧礼上利用聚集的人群举事,他并且带领大家激动地唱出「你听到人民的歌声了吗?」(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歌词大意为:「不甘为奴隶的人民唱出愤怒的歌,心跳与鼓声相互激荡,当明日来临,新的生活即将展开!」
「Rue Plumet街」(Rue Plumet-In my life)
布景转到Rue Plumet街,Cosette独自在花园,她发觉她自己恋爱了,就在与Marius一见钟情之后。她第一次发现爱情离她如此之近。接著Valjean走近安慰她,随即离开。而Marius在Eponine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园门口;即将与所爱的人相见,Marius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而Eponine却显得落落寡欢,因为自己所爱的人现在却要和别人相会。
「一颗心充满著爱」(A Heart full of Love)
Marius走进花园,与Cosette互诉情衷,Eponine在外面听了心如针刺,她多么希望Marius的甜言蜜语是对著她说啊!
「攻击Rue Plumet街」(The Attack on Rue Plumet)
此时Eponine的父亲Thardier带著他的手下也来到了花园之外,想要向Valjean抢夺一些财物,Eponine为了不让父亲得逞,遂大叫一声,众人见事机败露,四下散去。Marius见状随即离去,Valjean听到惊呼声匆忙赶来,Cosette骗父亲说她因看到墙外有三人鬼鬼祟祟而尖叫,Valjean以为阴魂不散的Javert又找上门来,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决定带著Cosette离开。
「再多一天吧!」(One day more!)
由Valjean带头开唱的「再多一天吧!」道尽众人心事:Valjean心想只要再多一天,他就能带著Cosette远走高飞;Marius与Cosette把握最后一天相处的机会,Eponine在一旁黯然神伤;Javert等待著要混入学生们的阵容中,伺机从中破坏;Enjolras与学生们期待明天起义举事,高举著自由的大纛,推翻专制的政权,让每个人都当主人!
「防御工事地点」(At the Barricade)
起义之师选定了建筑防御工事的地点,Enjolras正对著群众发表谈话。Marius发现Eponine竟然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中,便劝她赶紧离开,并请她带信给Cosette。Eponine将信交给Valjean,Valjean展信读了一遍,便走回屋内,留下Eponine。
「独自一人」(On My Own)
这是Eponine独自一人所唱出的「爱之歌」,表达出她对Marius的无限爱意,但是由於Marius的心上人不是她,所以歌声中透露著无奈与落寞:「我爱他,但我却单独一人在此…。」
「防御工事建造完成」(Building the Barricade)
防御工事已经建造完成,学生们誓言守住此地,并战斗到底。在防御工事的另一面传来军官的呼喊声,劝学生们放下武器,学生们当然置之不理。此时Javert从工事外翻了进来,告诉大家他所探得的敌情「Javert到来」(Javert"s Arrival)。无巧不巧,他的真实身分刚好被小家伙Gavroche识出「小家伙」(Little People),诡计於焉被拆穿,Javert被大夥捆绑了起来。
「小雨不足惧」(A Little Fall of Rain)
一个男孩从工事外爬了进来,原来是Eponine,她身负重伤,倒在Marius的怀中。虽然身子已然虚弱,但倒在所爱的人怀中,Eponine却露出欣喜之情,外面纵然枪林弹雨,也不足惧。虽然Marius不断地安慰,但最后她还是死在他的双臂中。
「悲愤的夜晚」(Night of Anguish)
众人同仇敌忾,宣言不让Eponine的鲜血白流。Valjean在这个时候身著军装爬了进来,准备与学生们并肩作战,Enjolras给了他一把枪。此时外面的军队派人接近,双方展开「第一次交战」(First Attack),对方一名狙击手瞄准Enjolras,但是被Valjean撂倒。众志成城,第一次的战斗竟然将军队击退,大家雀跃不已,Valjean请求将Javert交给他处理,Enjolras应允。Javert以为Valjean要藉机复仇,於是凛然面对,没想到Valjean割断他身上的绳索,要他速速离去。事情大出Javert之所料,最后Valjean对空放了一枪,Javert迅速离去。
「带他回家」(Bring him home)
夜深了,担任斥候的学生饮酒唱歌「与我共饮」(Drink with me),Marius心中惦记著Cosette,不多时便沈沈睡去。Valjean看著Marius,看他是如此的年轻,於是便唱出「带他回家」(Bring him home),祈求上苍保护这个年轻人,让他能平安度过,如果上帝要取走任何人的性命,那就取我Valjean的罢!
「第二次交战,Gavroche之死」(The Second Attack, Death of Gavroche)
黎明时分,双方发生第二次交战,Enjolras要手下报告己方情况,发现弹药已缺乏。在Marius与Valjean争著出去收集弹药时,Gavroche已经爬到工事之外,就在他快要成功时,忽闻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他!接著他又连挨了两三枪,终於不支倒地而亡。
「最后一战」(The Final Battle)
工事外军官又再度喊话,要学生们放下武器,学生们当然不从,由Enjolras带领著向外攻击;一时枪炮声不绝於耳,火光交错,战况十分惨烈。这一役学生一方几乎全军覆没,Enjolras命丧工事之顶,Marius身负重伤但一息尚存,被Valjean发觉后由下水道扛离。Javert到现场未发觉Valjean的尸体,判定他一定从下水道溜走,於是循缐又追了去。
「下水道,狗噬狗」(The Sewers-Dog eats Dog)
在下水道,坏心眼的Thardier又在干著令人不齿的勾当-搜寻死者尸体上值钱的财物。扛著Marius的Valjean因为体力不足,双双倒卧在地。Thardier一路搜来,拿走了Marius的戒指,当发现躺在旁边的人竟然是Valjean,他狂笑数声,消失在下水道的彼端。Valjean抬著Marius继续前行,被Javert赶上,两个冤家再度相逢;由於Marius伤势严重急须就医,Valjean请求Javert网开一面,两人的帐容后再算。Javert终於动了慈悲心,让Valjean带著Marius离开。
「Javert自尽」(Javert"s Suicide)
放走了Valjean,Javert感触良多;是Valjean放他一马,他才能活到今天,他开始怀疑,难道追逐了这许多年,Valjean竟然是一个慈悲为怀的人?百感交集之下,他认为他已无处可去,於是投身塞纳河(Seine River)自尽。战事过后,女人们来到街上,她们质疑地问:「改变了吗?」(Turning),当然,什么也没变,一切彷佛兜圈圈般,又回到原点。
「人事全非」(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
回想起以前在ABC咖啡厅与友人们相聚高谈阔论,而今景物依旧,但同伴们却已然去世,Marius不禁悲从中来,激动地唱出「人事全非」(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在他歌唱的同时,同伴们的魂魄现而复隐,好似听见了他的呼喊;接著Cosette来到了身边,安抚Marius起伏的情绪,两人共同歌咏出爱的二重唱「每一日」(Every Day),回忆起初见的那一夜,心中充满爱意。Valjean走了进来,形成一阕短小的三重唱。
「Valjean的告白」(Valjean"s Confession)
Cosette暂时离开,剩下Marius与Valjean二人。Valjean向Marius表明身世,说明自己曾经是小偷,带罪之身一直不敢让Cosette知情,如果再被捉到只会使Cosette蒙羞,让她更伤心。现在Cosette已经有心上人照料,因此他必须离开,请Marius告诉Cosette他去远方旅行,并且千万不要让她知道真相。Marius忍痛答应。
「结婚礼赞」(The Wedding Chorale)
Marius与Cosette终於如愿步上结婚礼堂,众人在两旁歌唱祝福。圆舞曲乐音响起,旋律竟然取自第二幕「狡诈的华尔滋」,原来Thardier夫妇又出现了。这次他们厚著脸皮来向Marius要钱,索价五百法郎,宣称握有Valjean在下水道搜括死人财物的证据;Thardier从怀里拿出一只戒指,正是当夜从Marius身上取下之物,Marius顿时明白Valjean就是那晚的救命恩人。他一拳将Thardier打倒,也顾不得正在举行婚礼,拉著Cosette寻找Valjean去了。婚礼遂成了「乞丐的盛宴」(Beggars At the Feast)。
「终曲」(Epilogue, Finale)
气若游丝的Valjean独自一人,身旁放著一个木制十字架,他在为Cosette与Marius,也为自己祈祷。Fantine的灵魂现身,感谢代为养育之恩,并为他祈福,这时Marius与Cosette赶了进来。最后Eponine与战事中死亡的魂魄纷纷出现,大夥合唱「终曲」(Epilogue, Finale),不幸的人们,终究会有光明的一天!
关于「悲惨世界」的版本
「悲惨世界」在台湾可以找到好几个录音版本,由於我手边没有法文版,也不懂法文,因此无法向读者介绍。英文发音的版本起码有三个,首先介绍的当然是最完整的环球版(3CDs),这个版本是集合了来自世界各地演唱「悲惨世界」的要角,六十五位英国爱乐管弦乐团成员,七十馀位合唱团员,在伦敦、雪梨、纳许维尔、洛杉矶等地分别录制,再制作母带而成。唱片解说中制作人Cameron Mackintosh与David Caddick详述了这套唱片录制的念头与过程,相当有意思。我只特别提出一点,这套唱片中饰唱Eponine一角的日籍女歌手Kaho Shimada几乎不会讲英文,为了录这个角色还特别请了翻译与她沟通,但是她在唱片中的英文咬字发音、歌声表情、情感诠释都极为出色,令人激赏!其他的角色也都是一时之选,表现非常杰出。两片装分别有伦敦(Original London Cast Recording)与百老汇(Original Broadway Cast Recording)两个版本,这两套唱片的主角Jean Valjean都是由著名的音乐剧演员Colm Wilkinson演唱,Eponine也是同一人,其他的唱角虽然不同,但表现大致在伯仲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异;不过伦敦版在每一首歌词之间有剧情解说串连,在这一点上是要比百老汇版略胜一筹的。除了以上三个版本之外,市面上还可以发现一张精选版,这张「Highlights from Les Misables」是由Woodford Music公司所出版,收录了取自「悲惨世界」的十七段音乐;CD之中除了曲名与演唱者人名之外,并无其他解说,伴奏只用了简单的电子合成乐器,听来贫弱而缺乏旋律性,合唱团演唱的部分明显地可以听出只有几个人在撑场面。所以除非你对这出音乐剧情有独锺,否则前面的三套「悲惨世界」足够满足一般人的需求。
注一: 在此「ABC」其实与法文的Abaisse同音,而Abaisse在法文当中是指「受屈辱的」
书摘
那一排敞篷商店,我们记得,是从礼拜堂一直延展到德纳第客店门前的。由于有钱的人不久就要路过那一带去参加夜半弥撒,所以那些商店都已燃起蜡烛,烛的外面也都加上漏斗形的纸罩,当时有个孟费郿小学的老师正在德纳第店里喝酒,他说那种烛光颇有“魅力”,同时,天上却不见一颗星。
最后的一个摊子恰恰对着德纳第的大门,那是个玩具铺,摆满了晶莹耀眼的金银首饰、玻璃器皿、白铁玩具。那商人在第一排的最前面,在一块洁白的大手巾前陈列着一个大娃娃,二尺来高,穿件粉红绉纱袍,头上围着金穗子,有着真头发、珐琅眼睛。这宝物在那里陈列了一整天,十岁以下的过路人见了没有不爱的,但是在孟费郿就没有一个母亲有那么多钱,或是说有那种挥霍的习惯,肯买来送给孩子。爱潘妮和阿兹玛在那里瞻仰了好几个钟头,至于珂赛特,的确,只敢偷偷地望一两眼。
珂赛特拿着水桶出门时,尽管她是那样忧郁,那样颓丧,却仍不能不抬起眼睛去望那非凡的娃娃,望那“娘娘”,照她的说法。那可怜的孩子立在那儿呆住了。她还不曾走到近处去看过那娃娃。对她来说那整个商店就象是座宫殿,那娃娃也不是玩偶,而是一种幻象。那可怜的小姐,一直深深地沉陷在那种悲惨冷酷的贫寒生活里,现在她见到的,在她的幻想中,自然一齐成为欢乐、光辉、荣华、幸福出现了。珂赛特用她那天真悲愁的智慧去估计那道横亘在她和那玩偶间的深渊。她向她自己说,只有王后,至少也得是个公主,才能得到这样一样“东西”。她细细端详那件美丽的粉红袍,光滑的头发,她心里在想:“这娃娃,她该多么幸福呵!”她的眼睛离不了那家五光十色的店铺。她越看越眼花。她以为看见了天堂。在那大娃娃后面,还有许多小娃娃,她想那一定是一些仙女仙童了。她觉得在那摊子底里走来走去的那个商人有点象永生之父。
在那种仰慕当中,她忘了一切,连别人叫她做的事也忘了。猛然一下,德纳第大娘的粗暴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怎么,蠢货,你还没有走!等着吧!等我来同你算账!我要问一声,她在那里干什么!小怪物,走!”
德纳第大娘向街上望了一眼,就望见珂赛特正在出神。
珂赛特连忙提着水桶,放开脚步溜走了。(第二部第三卷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