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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高晓松对12岁的易烊千玺说:“假以时日,以你的舞蹈天赋和你的怪名字,以后可能会红。”
说完,便按下了淘汰键。
那次《向上吧!少年》比赛,易烊千玺止步全国百强。
很难说,高晓松说的“可能会红”是鼓励还是调侃,但事实证明,易烊千玺真的红了,还红得一塌糊涂。
2020年8月底,《福布斯》第15次发布中国名人榜,易烊千玺位列榜首。从江西小山村到这个位置,他花了20年。
在他之前,只有姚明、成龙、刘德华、周杰伦、范冰冰和吴京坐过这个位置,但没人比他年轻。
而这一切的开始,来自2013年的一个电话。
01
2000年的阳光来得特别不真实,像梦一样亮晃晃。
20世纪的余味还在心上颤悠悠,就有人开始在歌里唱:“我看见到处是阳光…新世界来得像梦一样……”
那一年,21岁的章子怡,穿着红肚兜跟着张艺谋登上了领奖台;21岁的周杰伦发表了首张专辑《JAY》;44岁的张国荣还在站在舞台中央,射灯落在他身后,低声念白:“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还在江西萍乡小山村里的易妈妈,当然没有机会去现场领略张国荣的风采,但她从电视机里听到过这首歌。她最喜欢这句“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光是这两句话,易妈妈从怀孕那天起,就跟老公念叨了不下千遍。
这几个月她在萍乡老家待产,丈夫还在外头打工。
为了给孩子起个好名字,每天晚上等丈夫下班,易妈妈就瞅准了时间地给他打电话,一定要尽快把四个字的名字定下来。
这可是大事。
她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忙不停地翻字典。
可商量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
也许是新世纪的阳光给了她灵感,这个点子“砰”地出现在她脑子里:“烊千禧!”
在易爸爸家乡湖南怀化洪江的方言里,“烊”是欢迎的意思, 「烊千禧」就是欢迎来到千禧之年。
易妈妈很满意这个名字,但她反复念了几遍,又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最终,确定下来的名字是“易烊千玺”。
龙年嘛,“玺”大家都知道是谁用的,这个名字,野心不小。
02
可事实是,这个小孩家境普通,再大的野心落入平凡家庭,也就是个简单愿望。
1992年,随着总设计师视察深圳,大批“江湖人”(江西、湖南)随后南下深圳淘金,其中就有高中辍学的易妈妈。在这里,她遇见了湖南怀化的易爸爸。
作为一个“厂妹”,她能想象到的儿子的与众不同,就是不辍学、不打工、不受苦,最好有一技之长。
她说:“我想让千玺成为一名拉丁舞老师,开间舞蹈工作室。我自己呢,就在前台帮忙打理。”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千玺2岁,刚学会走路不久,易妈妈就决定带着他拜师学艺。
去大城市,去北京,去北漂。
她带着千玺在北京郊外的昌平城租了房子,在北京的一切花销:吃、穿、住、学、用,都靠在外打工的易爸爸,不省不行。
吃饭要省,买东西要省,唯有一样不能省,就是培养儿子的学费。
除去基本开销后的所有钱全都花在了易烊千玺身上。
以前的人哪里见过这架势,都觉得易妈妈疯了。因为教育的事,两口子也没少吵架。
但没有人能抵得过易妈妈的决心。5岁那年,她带着千玺走进了北京天通苑的一家才艺社。
那几年,才艺社最火爆的就是钢琴班,爸妈都恨不得咬着牙,怀着侥幸,希望能像郎朗父亲一样,再培养出一个钢琴天才。
可老师一看到易烊千玺,就摇了摇头:“他太小了,学不了钢琴。”
易妈妈本想再争取一下,说说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多不容易,但她一转头看到了对面的舞蹈班,想都没想,就带着易烊千玺进去了。
这次倒是报成了,可易烊千玺的童年也就到此为止。
五六点起床,赶早班公交车到少年宫上课。坐在最后一排吃早饭,有时需要更换舞蹈服,易妈妈就把带来的大衣“哗”地一扬,替他挡好。
路上往返4个小时,通常10点多下课,搭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回家的路上,易妈妈还会拿出家里的菜板,让儿子趴在这块板儿上写作业。
从5岁到13岁,8年里,10多个才艺班:民族舞、现代舞、拉丁舞、街舞、魔术、变脸、跆拳道、吉他、葫芦丝、书法……
易烊千玺有过反抗,可妈妈的回答从来只有一句: “现在辛苦了,以后就幸福了。”
小孩子哪里想得到以后,经常是边哭边练。
看到他这幅样子,易妈妈恨不得这些才艺班都自己去上。
真的,只要条件允许、时间允许,她就会跟儿子一起学舞,并从各种途径为他报名比赛、选秀、综艺、电视剧、音乐录像和电视广告。
易烊千玺5岁,成为北京电视台《才艺训练营》周冠军;7岁,参与北京电视台3档节目;8岁,常驻央视,成为《阳光少年》总冠军;9岁,加入《飞炫少年》,和周杰伦最小的徒弟段旭宇组队;11岁退出,继续学艺、参加比赛。
年纪不大,经历不少。
可那几年,天才少年像韭菜一样,一茬接着一茬,唱歌的、跳舞的、唱戏的、演戏的,都想在综艺节目中混个脸熟。
2012年,易烊千玺参加湖南卫视《向上吧!少年》,不但没有得到评委钱枫和田源的注意,还有评委毫不客气地说:“我可以看出你有野心有企图心,但你的舞蹈完全没有跟上你选的这个音乐。”
那次比赛易烊千玺止步百强。
和他一起参赛的还有日后的偶像蔡徐坤,止步二百强。
“评委眼拙” ,在易烊千玺和蔡徐坤火了之后,经常有人拿这个比赛开玩笑。
说过易烊千玺「名字怪」的评委高晓松还正面回应过:
“我一贯有眼无珠!早年曾在深圳淘汰过周笔畅,北京淘汰过张靓颖,在某酒吧里说当 时尚 未出道的羽泉没戏,还劝过斯琴格日乐改行,我急需一片便携式地缝,以便随时钻进去。”
高晓松善于自嘲,实际上,一切只是时候未到。
2013年,终于有一个眼尖的人想要碰碰运气,他给易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这通电话,改变了易烊千玺的命运。
03
10年前,对于流行乐坛而言,四年一度的世界杯犹如魔咒,谁在这时候宣传谁找死,因为你再热也热不过要持续1个月的世界杯。
然而,就在2014年的6月,一支名不见经传的组合在世界杯前夕异军突起。
他们在「音悦台」MV的播放数,第一次打破凤凰传奇的神曲《最炫民俗风》创下的记录。
这个组合叫做TFBOYS ,成员有:王俊凯、王源和易烊千玺。
给易妈妈打电话的就是TFBOYS 的演艺公司时代峰峻。
这个公司想要学习造星工厂 Johnnys ,公开招募了十多个12岁以下,容貌俊朗的小男生。
“养成偶像”的路子在日韩很常见,在国内,直到TFBOYS 爆红,大家才恍然大悟:这也行?
一开始,公司会自制一些小视频、小节目放到网络上,每周定时更新。王俊凯和王源就是最早的那一批。
平常,公司也会对这些小孩进行培训。
也是五六点起床,也是经常疼到流眼泪。一些人撑不住就放弃了,还有家长因为心疼给领回家的。
王俊凯和王源是为数不多坚持下来的。
2012年,公司把这两个小男孩翻唱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发布在网络,很快就在人人网上传播开来。
连原唱范玮琪也转发了这个视频:“太可爱了啦!两个人还常常相视一笑耶!”
这条微博当时一共被转载12355次。
可人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条演艺公司制作的宣传视频,服装让人心酸,制作水平低下,太惨了、太穷了。
再看其他访谈,万年不变的道具:沙发、茶几和小碎花墙纸。有人说,看得人简直想马上捐款。
这哪里是培养偶像团体,我要是家长,也得怀疑这就是个骗子公司。
可王俊凯和王源确确实实是出了名。
2013年6月翻唱杨宗纬的《洋葱》,先是被五月天的阿信转发,瞬间引来超过3000万的点击率,登上热门话题第一名。
也许易妈妈在接到电话之前,已经在微博上看过这两个小孩的视频。
这次邀请,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带着易烊千玺赶往重庆。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这条直通成功的梯子,也直接捅进了易烊千玺的噩梦。
04
2013年8月6日,TFBOYS发布组合形象宣传片《十年》,正式出道。
连招募了新成员易烊千玺,也没有开发布会,没有新闻通稿,只是告诉你,这三个小孩从今天起就叫TFBOYS——The Fighting Boys。
这个宣传片不比其他小片精致,公司摆明了一副「我没钱,但我可以试试」的态度。
对于新加入的易烊千玺,公司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按照「花粉丝钱」的养成系规矩,这一群知冷暖、爱操心的姐姐和阿姨们可不答应。
“有小凯和源源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多加一个人?”
“如果不是TFBOYS组合,谁会知道易烊千玺?”
仅仅是键盘侠也就罢了,易烊千玺还收到过恐吓信以及被肢解的娃娃,连户口本都被拍照泄露出去。
签名活动,粉丝只愿意盖王俊凯和王源的章,小个子易烊千玺,她们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还有粉丝放话:“丑是原罪。”
小时候,易烊千玺确实不及王俊凯和王源俊朗。再加上有蹭热度之嫌、还缺席、不爱说话,这是13岁的易烊千玺,头一遭感受到了旁人的恶意。
2017年冬天,易烊千玺刚结束了一场晚会表演,一只大手挥了过来,重重推了他一把,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很紧张,助理冲那人吼:“你有病吧?”
而易烊千玺只是稳住几乎要摔倒的身体,继续向前走,他已经习惯了。
05
这些苦,易妈妈都看在眼里,但她仍觉得让易烊千玺加入TFBOYS,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短短几个月,易烊千玺的微博粉丝就从原来的100人,涨到了5万人。
以前参加比赛,有评委问他:“你为什么学魔术、舞蹈,学这么多东西?做全才很辛苦的。”
易烊千玺回答:“因为我爸妈说,要让我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确实做到了,不是成为一个舞蹈老师,而是火过了当红巨星。2014年录制《快乐大本营》,门票一度被炒到6000元一张。
在学校也经常有粉丝围追堵截。尽管学校三令五申禁止同学们围观,却还是无法阻挡热情的粉丝。
不得不说,TFBOYS真是生了一个好时候。七八年前,张含韵也是这样被粉丝围追堵截,却等来了学校劝其退学的结果。
而这一切,对易烊千玺来说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公司「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2014年到2015年,王俊凯的微博粉丝涨到了923万,王源是877万,易烊千玺是748万。
王俊凯2014年9月21日发布的一条微博,截至2015年6月19日中午12点共产生42,776,438条转发。别数了,是4277万。这条微博获得吉尼斯世界纪录——“转发最多的一条微博TM信息”。
这样的影响力,很难不让人想起80年代的小虎队,还有新闻直接叫他们“新版小虎队”。
但在当时,有不少资深乐评人以及业内人士并不看好TFBOYS的未来发展。
小虎队至少留下了不少经典金曲,譬如《青苹果乐园》、《爱》、《蝴蝶飞呀》。而TFBOYS更像是偶像文化的速食品,光靠几首孩子气的「口水歌」,是不足以长远地成为巨星的。
2016年2月,TFBOYS唱着「口水歌」:“右手、左手,一个慢动作”,参加了春晚录制。
接受采访的时候,易烊千玺说: “我希望我们能在这个时代,留下很厉害的痕迹。”
也许易妈妈曾在无数个夜晚,想象过儿子站在舞台中央,但这么大的舞台,她不敢想。
易烊千玺正式成为艺人后,全家人都跟着他的节奏走。周一他因为太累,实在起不来床,爸爸就会打电话给老师,请个假。
初中以后易烊千玺就完全没有了校园生活。
工作、忙碌、连轴转,就是他的全部。
他也别无选择,一贯听从安排。
06
2017年9月16日,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成立了各自的个人工作室。
17岁的易烊千玺也似乎一夜之间长成了少年,有专业人士评价:
“易烊千玺幼时,单眼皮、长中庭、五官比例清秀柔和,有点女相;青春期时,骨骼不够清晰,处于颜值蜕变的尴尬阶段;十六七岁时,骨骼架构开始显山露水,婴儿肥褪去,轮廓干净利落无赘余,辨识度层次丰富,可塑性强。”
而喜欢他的人群更是可以上至哥哥姐姐、阿姨师奶,下至弟弟、妹妹,完成了不少明星梦想的粉丝层年龄跨度。
在他17岁生日那天,粉丝买下了17颗星星为他庆生。
生日会的门票也一度被炒到了7000元一张,之前,王菲被媒体冠上“天价”演唱会的门票价格,也不过是1800、5800和7800元。
2017年11月28日的五棵松是一片红海。大屏幕上不断播放粉丝为易烊千玺在世界各地买下的广告牌。
易烊千玺独唱时,台下泣不成声。
“我会手写一张卡片,寄给来到现场的每一位粉丝。”易烊千玺的承诺,像一针兴奋剂,引得台下尖叫声此起彼伏且持久。
坐在一起,本不相识的粉丝听了这话,抱头痛哭。
“弟弟太不容易了。”
“你看,他还这么善良。”
大屏幕上展示了易烊千玺的慈善成果,这一年,易烊千玺跟着爱做公益的韩红老师做了不少实事儿。
一场生日会,开到最后,四处都是抹眼泪的人。这还不包括坐在门口没抢上票的粉丝。
如果你以为这种火爆程度已经到头了,那你就错了。
2018年,因为《这!就是街舞》的热播,易烊千玺微博吸粉371万,反超王俊凯和王源。
在同龄人里,易烊千玺绝对算得上一骑绝尘。
但他却对媒体说,这几年的成绩,最好的就是:他更像自己了。
纪录片《我和我的时代》中,易烊千玺坦露:“十三四岁那会,可以算是那种,‘被选择"。他们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就做什么事情。就是他们给你码好的路,然后你在上面走就可以了。”
成立个人工作室后,易烊千玺专注舞蹈和演戏,他说他想成为一个艺术家。
这话比当初“留下点厉害的痕迹”还要真诚。
07
其实,易烊千玺对于演戏并不陌生,10岁那年,他就参演过电视剧《铁梨花》。
但接下《长安十二时辰》这部剧,他还是很忐忑。以前演的都是一些学霸小天才,话不多,这次「李必」这个角色,不好演。
连易妈妈也不敢直接帮他做主。
易烊千玺选择“赌一把”。
2019年,《长安十二时辰》播出,豆瓣评分一度高达8.7,并被评为“2019年评分最高华语剧集”的第四名。
观众对剧组的服化道都相当满意,剧中老戏骨们的对戏也过瘾,唯独对这个流量,褒贬不一。
粉丝说:“你知道他多不容易吗?发着三十九度多的高烧,还坚持着继续拍摄。”
就和6年前TFBOYS的爆红一样:
“为什么喜欢他们?”
“因为他们真的很努力啊!”
大家愿意为这个小男孩的努力买单。可在这个时代,没有谁不在努力,全世界都在努力。
他回答:“没有这么敢想。”
《长安十二时辰》杀青后,易烊千玺停掉了两个月的工作,关上门卯足了劲备考。
最终,他以文化和专业双料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央戏剧学院。
转型表演,也许因为这是最不受限制的行业。
往长远了计,大荧幕必然是偶像们维持热度+打造口碑的不二选择。
你看,一部《少年的你》便直接将易烊千玺送上金马奖和《福布斯》中国名人榜榜首之位。
08
“《少年的你》有你的影子吗?”
“有,很多放到成片里的反应和瞬间,都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某些真正的一瞬间,不是我演出来的。”
小北这个角色好像是为易烊千玺量身定制。
其实,曾国祥一开始并不看好易烊千玺来饰演小北:“当时就觉得他只是一个小孩,还没有长开,不太适合演小北。”
半年后,曾国祥再看易烊千玺的照片,才发现他长开了,有男人味儿。这才确定下来男主角。期间,易烊千玺自己也争取过几次。
很幸运,他想走的路,想做的事儿,走下来了。
《少年的你》首映礼上,编剧张冀对他说:
“千玺,你是一个演员,你不是一个偶像。”
时时刻刻把自己武装起来的易烊千玺,突然两眼含泪。
这次他说:“演员跟偶像没有冲突,但唱跳偶像跟演员做的事儿不一样,我现在想要演好戏。”
19岁的易烊千玺,提名第3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演员奖,斩获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成为演员后的易烊千玺更忙了。
因为要拍戏,缺席《这!就是街舞》第三季。出专辑、录综艺、拍广告、出席典礼、做公益一个没少。
偶然喘息的缝隙时刻,可能是在从一个场地转移到另一个场地的车厢里。
易烊千玺躺在车后座,天窗打开,一束光照下来。他看着那束光,好像也照进了自己重重叠叠的忙碌里。有一刹那他就想,真的不做了、太累了。
但他没有将这个念头延续下去,因为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爱实在太多了。
为了那些爱,他得坚持下去。
09
2015年,TFBOYS参加《康熙来了》。
在被问到“如果有钱可以随意花,最想买的是什么”时,王俊凯答想要买一座游乐场,王源说想要买全服第一的 游戏 账号,易烊千玺的愿望则是买一张周游世界的机票。
可是作为一个超级明星,易烊千玺的愿望没有机会实现:“我会搜一个想去的地方,然后在心里想一下,就当做自己去过了。”
他只能期待,自己58岁时,让孙子、孙女带他环游世界。
《大川端侦探社》里有一句台词:“偶像是什么,偶像是永远的幻影。”
曾经,人们对包括易烊千玺在内的TFboys多有成见。温和的,认为他们会昙花一现。刻薄甚至恶毒的,便用“掏粪男孩”来调笑。
但如果你愿意放下成见,尝试理解,便会发现,易烊千玺,作为中国顶流偶像,打破了成见,打破了幻影。
这个「怪名字」不仅红了,还明晃晃向世界证明,他有不可预测的勇气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