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虻的个人简介
陈虻,生于1961年8月30日,2008年12月24日逝世,享年47岁。著名电视人,生前曾任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评论部副主任,20世纪90年代初,曾在《观察与思考》做记者。个人经历 1983年哈尔滨工业大学光学工程专业毕业,毕业时被分到航天工业部团委,1985年进入中央电视台,先后在《人物树林》、《观察与思考》栏目做记者。1993年7月加盟《东方时空》,出任《生活空间》制片人,提出“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广告语。1996年获全国十佳制片人。1997年组织召开了北京国际纪录片学术会议。2001年初赶美参加伯克利大学“媒体与社会发展国际研讨会”。2001年1月,担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主管《实话实说》、《新闻调查》,2001年10月主管《东方时空》,并兼任该栏目总制片人。在多年的电视新闻工作中,陈虻的创作经历,十分丰富,收获颇多。
第一部分 陈虻:做人和做饭,我以为做人
陈虻说,我想,自己是做节目出身的,干栏目的制片人可能更胜任一些。另外我也有个特别朴实的想法,觉得自己还年轻,希望能有事干,而这个栏目每天都要播出一集节目,意味着每天都有事干,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乐趣,我不愿闲着,我喜欢忙碌。而且这是一个服务性的栏目,我想,服务类节目至少不会说假话,我在这儿即便干不成什么好事,至少不会干对不起老百姓的坏事。 陈虻进入之后,马上着手为栏目重新定位。他首先对服务类节目进行了新的解读: 我对“服务性”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理解,就是与其说关心人的生活能力,不如说更需要关心人的思想和情感;或者与其说中国人的日常生活需要服务,不如说中国人更需要精神生活的服务。这也是我对生活的判断。生活不仅仅是炒菜、做饭,其实也包括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人和人之间的沟通,人和人之间的理解,这就是一种人文教养。做人和做饭,我以为做人更紧要一些。这个节目既然叫服务性节目,沿着服务的思路去想,它能不能服务于人的思想,能不能提高人们的人文教养水平呢? 他带着栏目组一边保证正常播出,一边筹划着改版。大家挖空心思,想了无数个改版方案,陈虻自己动手就写了不下20个改版方案,光形成正式文字的就有9个,而且9个方案的内容定位都不一样。两个月,60天,几乎平均一周一个。陈虻回忆起那段日子很感慨:“那会儿真是有一种只争朝夕的感觉。” 有一个节目引起他的注意:当时栏目里还有一个小栏目《老百姓》,关注的主要是百姓生活中发生的奇闻轶事。播出了一个片子《老两口骑车走天下》,讲的是一对老夫妻退休以后,把自行车改造成一种新的交通工具,既能骑,又能当床睡,还能够翻开里面装着的煤气罐做饭,然后老两口骑着它旅游。在一次研讨会上,这个节目成了一个话题,这在以前《东方时空》的总结会上是不曾有过的。 陈虻很兴奋:“我感到自己的一些判断得到了外界的印证——因为在这之前我就觉得《老百姓》是一个潜力比较大的节目。我觉得我们所说的生活的主体是人,作为人的总体构成主要是普通人,而不是名人、伟人。” 沿着这个思路,陈虻豁然开朗: 陈虻迫不及待,直奔医院。当时孙玉胜因创办《东方时空》已经累垮了,胃出血住进了医院。在孙玉胜的病床前,陈虻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把《生活空间》全都改成“老百姓”。孙玉胜点头,表示可以一试。 陈虻回到栏目组,立即开会。会上两派意见:一派认为不能改,改了以后难度很大,每天一个作品,创作需要激情和题材。另一派认为,要真能这么做成了,那可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前边一马平川,肯定火了。讨论了很长时间,最后多数人意见还是上,就这样坚定了信心。
陈虻与柴静关系
师徒。陈虻也非常欣赏柴静的才华,而且认为她具有新闻采访方面的潜力,2000年,在陈虻的邀请下,柴静辞掉了湖南卫视的工作,来到了央视,陈虻是柴静在新闻中的引导者,是柴静的老师。
陈虻:不仅自己闪亮,更要点燃别人
《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二 这个系列博文,是央视的记者们为了纪念陈虻而做。其中有很多陈虻关于创作的真知灼见。这几乎是有志于做好扎实内容的电视人的必修课了。我录在这里,权当是在上为自己建的资料库。有缘的你,一起学呀。 陈虻审片的场面,被誉为央视“南院”(新闻评论部)的一道风景线。 他去世后,我们从网上收集到不少纪念文章,对此都有深刻的记忆与深情的追念: 机房里聚满了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陈虻一头飘逸的长发,端坐中央,俯身盯着编辑机。手边几块饼干,一瓶水,一包烟。 他不会放过任何瑕疵。审片专注时,长发随着节奏渐渐下滑,遮住眼睛,猛地向后一甩,长发复位,如此反复。 一部片子阅毕,就开始点评。编导们把陈虻的点评称作“痛批”,往往痛批的时间比片子还长。众人掏出本子记下他的真知灼见,戏称“这是看别人犯错误,自己长见识”。 “你骂人很狠,但被你骂过的人无不欢天喜地,心悦诚服。” 一位网名“头发接着乱的blog”在博文中写道:“听你审片,几个钟头,胜读数年书。你的精确、清晰、尖锐、超越,一针见血,无人能及”。 这是陈虻的气场。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在整理相关资料时,我们注意到了他曾经多次阐述过自己的审片原则与价值理念。我们也注意到了在陈虻部下和同事的回忆文章里,有诸多对这些原则和理念的呼应。它们已经内化为许多人思想的一部分、行动的一部分。陈虻的生命,获得了另一种方式的延续。陈虻:既然文如其人,为何不从做人开始?我不是在改片子,我是在改人。 1993年,陈虻出任《生活空间》制片人。所作的第一件事情,为这个栏目重新定位。他写下的创作宗旨是:表达对每一个人的尊重,是那种需要用真切和平等才能体现的尊重。栏目的标板语也是他想出来的,当年的一位编导清楚的记得: 那天,陈虻穿着一件褐色的皮夹克,推门而入,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他就说出了那句话,没错,就是那句注定要被写入历史的:“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这句话里最关键的词是“自己”,表明了节目制作者的自我定位,不居高临下,不唯书、不唯上,不板起面孔说教,而是把自己当作老百姓的一员。陈虻说:在这个基础上去实现一种‘人文教化",或者说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引导人们去进行思考,从而建立起一种更加合理的人际关系。 栏目定位如此,决定了陈虻对节目管理、人员管理,包括审片,都是同样的精神气质,同样的价值观念。 陈虻说:就像我们拍片子不希望给观众一个结论,而只是给观众展示一个过程一样,我给同事们的也是一种自主的选择权,一种对自主选择权的尊重。尊重,始终贯穿在我与他人相处的关系中,当然也是我管理中一脉相承的东西。 他可以不在乎某个片子播出的效果,不在乎栏目的一时之短长,但在乎的是制作节目的人的变化,在乎的是一支队伍的整体提高。 他说:我不是在改片子,我是在改人。你是以怎样的态度在做人,怎样的态度面对生活,你将会告诉你的观众。观众不仅可以从电视屏幕上看到被拍摄的他们,也可以看到拍摄他们的你们。既然文如其人,做节目为什么不从做人开始? 所以我觉得第一就是人品的问题,很多时候是靠做人的一种人生态度,来决定分寸,决定节目质量。根本不是用方法来控制,而是用人格来控制。陈虻:我在审节目的时候,对自己有两个基本的要求:第一,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怎么样更好。第二,不是告诉你怎么改,而是激发你自己修改的欲望。听陈虻审片过瘾、痛快。网名“平安侯的blog”说,他能准确的拎出你要表达的东西,以及你错在哪儿,我们所有的毛病与弱点在他面前全都无法隐藏。 一位从2000年开始在陈虻手下干活的编导说:陈虻讲片,很善于从表象出发进入本质,从片子的毛病分析到你创作的动机,解剖你认识事物的角度,然后从根本上改变你的创作理念,让你从心里往外感到清晰、透亮。 这个感受说到了陈虻的心坎上:“这位兄弟懂我!”他几次在培训或者讲课中都反复强调: 对一个节目提出意见的时候,只要不是政治性缺点,我从来不强令修改。我最后一句话总是说:你认为对的,你就改,你想不通的地方可以不改。我认为重要的是分析造成错误的心理原因,如果心理上的原因找到了,你又找到了说服他的方法,他自己就知道怎么改。 激发他自己修改的欲望,比修改这个片子更重要。如果我告诉他怎么改,他照着我的话去做了,他就仅仅是工具而已。如果我通过分析片子的错误,告诉他正确的东西是什么,找到修改的路径,那么他自己想改的就不仅仅是片子,改的是思维方法,改的是判断体系。 陈虻爱用这样一个比喻:我希望我的说法不是铁锹,是馒头。给你一把铁锹你就只能挖坑。我给的应该是馒头,你吃下去浑身是劲,愿意干啥就干啥。你觉得有劲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拆房就拆房,想种树就种树,干啥都行。 即便到后来,那个始自《东方时空》充满理想、激情、才华的时代渐渐过去,陈虻仍然在和节目较真儿,仍然坚守着他的那份理念。《东方时空》前编导周文飞在回忆文章中说:晚上八九点钟,他一脸倦容地走进机房,刚看完《社会记录》,在之前是《纪事》,在之前是《百姓故事》。。。。,被七八个或精彩、或平庸的片子折磨过,每一个都不敷衍;每一次审片,都像讲一堂课。我们拿着同意播出的签字,收拾好带子踏实的走人,他还坐着,说要等准直播的《时空连线》。 每一年,陈虻要审看的节目数量接近上千部。 直到生病住院,陈虻还常常和前来探视的“兄弟”们谈做节目、编片子。他竟然能够记得起三四年前审过的片子,提到那些细节,侃侃而谈,解释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批评,片子的问题在哪里。 当年,这些兄弟们几乎都得到过陈虻的当头棒喝:不怕你片子做不好,就怕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片子。陈虻:别用排斥的方式来接受我的信息。我更在意的是你的思维方法,包括接受新知识的能力,包括判断和处理信息的能力。2006年6月6日陈虻到《纪事》栏目组讲课,与一位新来的女编导讨论一个片子。问答交手几个回合,陈虻就敏锐地发现两人交流的过程有问题。他说:“咱们先不谈片子,先谈谈怎么聊天。否则这样聊下去,交流的成本太高,我说出大天来,你也领会不了多少。” 以下是我们从录像带扒下来的文字记录,尽量保留陈虻现场语言的原汁原味。 陈虻先讲了以前和一个编导发生的故事: 我给他讲片子,我说你这片子主题应该是这个,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再讲下一段,他还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我一拍桌子,下次我审你片子之前,你怎么想的,你先写在纸上。然后我如果真的讲的是你写纸上那个,把你的纸亮出来,我给你跪下。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严厉的批评他?“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什么错?人家不就接一下茬儿吗,你陈虻干嘛那么不饶人?为什么不饶人,就因为他接受信息的方式是错误的,并不是因为他不尊重我,而是因为他在听我说话的时候,老在寻找我的信息跟他的信息相同的部分,而不是寻找我的信息跟他的信息不同的部分。但是,他只有寻找到我的信息跟他的信息不同的那一部分,他才真正有变化,他总是寻找相同的那部分,只能通过我来印证他是对的。一个人天天都这么听别人说话,他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因此你不能用排斥的方式来接受我的信息。就是说我给你讲这个道理的时候,你不是在想这个道理本身,你在想,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是有我的道理的,是有我的原因的。所以你永远领悟不了我跟你说的东西,这就是排斥。排斥并不是对我的不尊重,不是咱俩之间的关系,是你在社会生活中,你在学习过程中一个思维方式的问题。 所以必须改变思维方式,听人说话就是一种思维方式。对事不对人,你千万别觉得这是丢人,你要在这儿工作,就要养成这样一个心理,就是说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为了你有变化,而不是为了把你说得不是一个人似的。你应该适应这种文化。还有啥问题,妹妹,请你给我再提问提问。 央视主持人阿丘曾经这样形容陈虻与编导的交流、对片子的评点:不温不火的、略带揶揄的、而又充满诚意的、犀利的、准确的、极富建设性的、逻辑条理非常清晰的。他说:听完以后“五体通泰,心服口服”。陈虻:不仅要像蜡烛,更要象火柴;不仅自己闪亮,更要点燃别人。陈虻当了8年《生活空间》、《东方时空》制片人,2001年就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仍然主管节目。他一直强调自己干的这个活,无论当制片人,还是当业务领导,就像教练,永远身处一线。 他说:教练不是理论家,但他要有自己制胜的战术,并能清晰、准确地下达给每一名队员,形成统一的打法。而训练时教练得天天盯着练,队员跑外圈,教练跑里圈;比赛中,抬脚射门的是球星,教练坐在场外得喊得嚷嚷。所以教练永远身处一线,他和队员在感情上、思想上应该有最直接的交流,他们之间形成的管理关系是家庭型的,而不能是主任与下属、老板与雇员的那种模式。 陈虻,有一双识别千里马的“慧眼”。这其实也是优秀教练的看家本领。 当年在《生活空间》当制片人的时候,他从地方台挖来不少作纪录片的好苗子。《纪事〉的编导邓蕾至今还保留着十多年前陈虻的一个审片记录,那时她刚到〈生活空间〉,作的第一个片子就被陈虻审改了八版。从转场的手段,讲到镜头长短的语义,、景别的意味、到采访的控制。陈虻手把手地“传帮带”,带出了一批一流的电视人。业内的行家夸奖:“生活空间的记者训练有素”,“他们是有传承的,跟手艺人一样。” 。 当部门主任以后,陈虻仍然钟情于他对“教练“这个比喻的理解和向往,并且身体力行。他说:一个教练,不仅要像蜡烛,更要像火柴;不仅自己闪亮,更要点燃别人。 新闻评论部的许多主持人、记者、编导都曾受惠于这位教练,得到过他真诚、无私、智慧的点拨,乃至系统、严格、精准的训练。 李小萌调到〈新闻会客厅〉当主持人,她犹豫不决。陈虻主动找上门:“你傻吧?什么对一个主持人最重要,平台!你们这些主持人都有一毛病,觉得精雕细刻一两期节目,心里就特美了,以为人人都会盯着你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一个日播的访谈节目,这样的平台都吸引不了你,不明白你想要什么?拉里。金怎么样?他也得天天扎在演播室里,一天天过。” 〈社会记录〉寻找主持人,广西南宁的小品演员邱孟煌来试录节目。陈虻边看边点头:“这个人一定会火起来,理由很简单,这个小个子有观众缘。” 果然,改名为“阿丘”,他出镜主持。《社会记录》旋即推出了有别于央视其他新闻栏目的一种新的话语空间。在2006年新闻评论部的年会上,按惯例,部门领导要选出一位该年度最辛苦的主持人,并背着他绕场跑一圈。陈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阿丘。阿丘在陈虻去世后的纪念文章里,写到当时的情景:“在他的背上,我刹时高大起来,我甚至看清楚了礼堂最后一排同事的表情,这样的视野,是我一生最自豪的高瞻远瞩。” 2000年,陈虻注意到了当时在湖南电视台《新青年》节目里的柴静。 “到中央电视台来吧”——陈虻发出了邀请。于是柴静到了北京,从《时空连线》、《新闻调查》、《面对面》,一直作到今天的《看见》。 2009年3月,我们曾约请柴静为北大新闻学子作讲座。她在2小时的讲述中13次提到陈虻,讲了7段陈虻如何指导她的故事。 2010年12月陈虻去世二周年之际,柴静发了一篇纪念博文《注视》。写的是中国女子速滑队教练李琰如何带王濛、如何带周洋。全文前6大段没有一个字提到陈虻,但字里行间,处处是陈虻的影子: 她引用李琰的话:“我要得就是让她逼近极限”。“我绝不让你犯任何一个错误,来浪费你的生命”。她赞叹李琰“对运动员业务能力的判断,尤其是弱点,非常准确,准确到刺进她心里无人可知之处。”她赞叹李琰“有一种天分,能够观察到别人的问题并且提出改善方法。” 柴静说:“这就是教练的能力”。 陈虻,在一代央视人的心目中,是最好的教练。
陈虻柴静什么关系
陈虻是柴静的贵人。刚进入节目组的柴静什么都不懂,几乎都是陈虻在一对一地给她开小灶。师父的无私指导为后来徒弟的名扬天下奠定了夯实基础,尤其陈老师的“看待世界的坐标系”观点对她影响最深,恩同父母。所以后来陈老师的去世成了柴静心里“不可说”的一道疤。
陈虻的“虻”字念什么?
陈虻的“虻”字念méng。释义:1、虻科的各种大而强壮、飞行迅速的双翅蝇。成虫像蝇,生活在草丛,吮吸人兽的血液:~蚊(~虻),~翅(指刚萌生的极为细小的树叶。如虻之翅,故称)。2、箭的一种 :~矢(短箭名),~飞(箭名)3、形容词, 通“盲”。迅疾。组词:牛虻、鹿虻、闽虻、蜚虻、蚊虻、蝇虻、蚊虻负山、搏牛之虻。
陈虻的人物履历
陈虻,原名陈小兵,著名电视人,生前曾任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评论部副主任,20世纪90年代初,曾在《人物述林》《观察与思考》等节目中做记者。生于1961年8月30日,2008年12月24日逝世,享年47岁。1961年8月30日出生。1983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光学工程专业。1985年,在中央电视台任记者,从事栏目《人物述林》、《社会经纬》、《观察思考》。1993年7月,任《东方时空·生活空间》制片人,提出“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广告语。1996年,获全国十佳制片人。1997年,组织召开了北京国际纪录片学术会议。2001年1月,赴美参加伯克利大学“媒体与社会发展国际研讨会”。2001年10月,主持《东方时空》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