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芝华塔尼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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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GDP计算方法涉及到如何实事求是地评估自己和评估对手,低估自己的实力会引来地缘政治的巨大风险。”
“美国的GDP中存在着大量的,并不能在实质上提升人民福祉的部分。我把它称之为‘美国特色的无效GDP"。”
“上半年我国GDP增速放缓,这对我国经济会有哪些影响?政府会采取哪些措施使GDP增速保持在合理范围之内?”
在东方卫视9月19日播出的《这就是中国》第160期节目中,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和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罗峰一起,深度分析了GDP指标和国家的经济发展。
张维为:
GDP是我们讨论经济规模最常用的一个概念,我们经常听到的说法就是中国经济规模现在是世界老二,仅次于美国:2021年中国的GDP是17.7万亿美元,美国是23万亿美元,中国的GDP已经是美国的76%,然后大家都在推算哪一年中国经济规模将超过美国。
请大家注意,我们这里使用的是美元计算的名义GDP。我自己用这种说法是比较少的,因为我一直对按照美元官方汇率计算的GDP有所保留。如果一定要使用GDP,我自己是更倾向于使用购买力平价,英文叫PPP,Purchasing Power Parity。我自己实地考察过100多个国家,我觉得相对而言,购买力平价计算的GDP比美元官方汇率计算的GDP更加靠谱一点,当然我们要承认没有一种指标体系是十全十美的,十全十美的指标体系还有待我们去创造和发明。根据购买力平价,中国经济规模实际上是在2014年就超过了美国。
我们这个节目里边曾经讲过这么一个观点,就是俄罗斯它能够顶住美西方金融制裁和经济制裁,继续对乌克兰进行特别军事行动,一个主要原因是俄罗斯的整体实力被西方大大地低估了。
按照目前通行的,根据美元官方汇率计算的名义GDP,俄罗斯的经济规模小于西班牙,小于中国的广东省,但法国经济学家萨皮尔根据购买力平价对俄罗斯经济规模做了重新的评估,认为实际上俄罗斯的经济规模是接近欧洲最大的经济体德国,4.6万亿美元。另外,他还指出西方国家GDP中三分之二以上都是服务业,服务业普遍是被高估的,我觉得这个观点是有道理的。
其实,当年西方不顾俄罗斯的强烈反对,坚持五次北约东扩,很大程度上跟俄罗斯经济规模、整体实力被西方低估有关系。
我自己回溯一下,实际上中国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就是低估自己的实力引来地缘政治的风险,甚至巨大风险。西方文化的特点是承认实力,欺软怕硬,如果它认为你就那么点实力,它就会动手欺负你。
我在2011年出版的《中国震撼:一个“文明型国家”的崛起》著作中,介绍过英国著名的经济史学家安格斯·麦迪森讨论过的一个案例,他说香港最后一任总督彭定康,误判了中国的实力,导致他与中国在香港政治改革问题上的冲突。
彭定康1997年在《经济学人》杂志上撰文,说“英国的GDP几乎是中国的两倍,中国的GDP大致等于比利时、荷兰、卢森堡之和”,即荷、比、卢之和。而根据麦迪森本人当时用购买力平价的计算,当时英国的GDP他认为大约是中国的三分之一,中国的GDP是荷、比、卢加在一起的6.5倍。
在香港主权交接的前五年内,彭定康敢于挑战中国政府,在香港开始所谓的“政治改革”,我想他低估中国的整体实力应该是一个原因。
纪念香港回归25周年影像。图源:视觉中国
我们知道,从1842年开始的150多年的时间中,香港一直实行行政主导的制度,总督由英国人指派,身兼政府首脑、驻军统帅、立法会主席,但彭定康出任港督后,他突然表示他觉得自己权力太大了,他开始弱化行政权力,立法局的部分议员开始直选产生,原来由政府控制的房屋、广播、金融、机场等等都纷纷的公司化、独立化。
彭定康的这些所谓的“政治改革”,给1997年后的香港埋下了很多雷,祸害香港20余年, 至今可以说他的余毒还没有完全消除。好在2021年,全国人大通过了《港区国安法》,我们正在逐步清除他的余毒。换言之,一个国家的实力被低估,也可能引发对手的战略误判,造成国家利益的损失。
除了购买力平价之外,我们还可以讨论一下GDP本身的统计方法问题。美国和西方主要国家GDP的计算方法采用“支出法”,就是一个国家产生的各种支出费用的总和,比方说,2020年初的时候,美国的核酸检测收费比中国贵100倍,美国仅核酸检测一项,在它的GDP的统计中就比我们高100倍。以此类推,GDP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社会主义国家的服务业,普遍享有国家不同类型的各种补贴,或者国家规定的价格上限,从大学学费到单位食堂、到高铁车票,从医院看病到各种中介服务等等,总体上都比美国这类国家便宜很多,所以服务支出方面,中国的GDP要比美国低很多。
2021年,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为78.2岁,美国为76.6岁。然而,尽管美国的人均预期寿命比中国低,美国的医疗费用却远远高于中国,大约占到美国GDP的17%,也高于其他所有的西方国家,主要原因就是美国的医疗机构和保险公司实际上是美国最大的垄断利益集团之一,这种垄断推高了医疗价格。这两年新冠疫情大流行,病人的增加提升了医疗的费用;美国枪击案件这两年大幅增加,枪伤也增加了医疗消费,还增加打官司的费用。美国律师费一直受人诟病,律师在美国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律师费用占到美国的GDP大约6%。
国家卫健委:我国人均预期寿命增长到78.2岁。图源:视觉中国
另外,美国还有庞大的会计师队伍,美国的税制非常复杂,家庭一起报税是一种计算方法,分开报税又是另外一种计算方法,没有专业的会计师,普通人根本搞不清楚如何填各种各样的税单,所以美国有十分庞大的会计师队伍,规模至少是中国的六倍,而美国人口连中国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和庞大的律师队伍一样,美国的会计师也是一个相当大的利益集团。
我还看到一个材料,2018年,美国建筑业的GDP增加值为8400亿美元,中国建筑业GDP增加值是9340亿美元,仅仅比美国多10% 而已。经常访问美国的人都知道,美国的基建规模远远小于“基建狂魔”中国。
2018年,中国水泥产销量是22亿吨,美国是8850万吨,中国大概是美国的二十五倍。中国每年建成4000多公里的铁路,5000多公里的高速公路,上万座桥梁,这些数字在美国几乎是零,但美国建筑业的GDP居然和中国不相上下,这只能说明由于种种原因,美国的建筑支出比中国高太多。
另外,美国GDP统计中还采用了一个叫作虚拟租金的计算法,就是你购房自住,不出租,它也要在GDP核算中推论你有一部分的虚拟租金的收入。中国的住房自有率超过90%,远远高于美国,所以这种虚拟房租的计算方法也显著低估了中国的GDP。
据说最近美国又在推出家庭劳务的虚拟费用,就是家庭劳务也算到GDP中间,这样GDP能不高吗?此外,美国的服务业GDP占比80%以上,其中金融业占了美国GDP半壁江山,这种经济全面“向虚”的问题日益严重,令巨量货币实际上在金融市场上空转,以虚拟经济来支撑GDP,一般估计,这中间大约只有15%的货币是进入到美国的实体经济的,其余的基本上都在金融领域中循环。
总之,GDP计算方法值得大家关注,它涉及到如何实事求是地评估自己和评估对手,既不夸大,也不缩小,知己知彼,这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也不是傻瓜,连着很多年,它都用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的经济规模,所以美国今天对于中国超越美国,越来越坐立不安,但它又没什么招。所以我想我们应该继续以中国“心定”来应对美国“心乱”,把不自信的帽子送给美国这个“泥足巨人”!谢谢大家!
罗峰:
正如张老师刚才所言,GDP是我们讨论经济规模时最常用的一个概念。我认为,GDP概念的大行其道,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美国霸权的一个体现。为什么这么说?首先,在现行的条件下,各个国家要进行GDP的横向比较,都必须以美元作为计价换算。
其次,自从GDP概念提出以来,美国就一直稳居世界第一宝座。然而,在当前我们中国的GDP总量超越美国已经不再是一个是否的问题,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的当下,对于西方世界而言,这可能意味着一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因为事实,已经开始挑战他们在自己固有的认知模式中建立起来的优越感。这也为我们更加深入地去认识和分析GDP提供了一个契机。
作为经济核算的指标,GDP其实存在着一些天然的局限性,首先是GDP它虽然可以很好地去概括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总体水平,但是它很难去衡量在国民幸福和社会进步等方面的成果,尤其它是没有办法去探讨经济发展是否能够惠及民众这些社会问题的。
第二,它是一个致力于跨国比较的指标,GDP可以很好地衡量那些方便跨国流动的物资,但是在一些本地化产品上,特别是涉及到居民的日常生活方面的比较是存在极大的不足的。第三,GDP它没有办法很好地去估量经济增长对于自然资源的滥用和对于自然环境所造成的破坏。
因此,不同的国家和组织都提出了很多相应的修正方法,或者是一些替代性的指标。例如: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HDI),这项指标就涉及到了国民的预期寿命、教育水平以及生活质量等等,而且兼顾了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而张老师刚刚提到了一个购买力平价(PPP),它主要是试图克服不同国家的物价水平差异指标,按照购买力平价调整之后的GDP,在评价不同国家的本地化服务和产品的购买能力上,其实更具现实意义。
当然了,自从我们中国GDP总量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以来,中国和美国的GDP比较就一直是世界热议的话题。
从1960年到2021年,美国的GDP从5000亿美元持续增长到了23万亿美元左右,它的GDP的全球占比也从接近40%,逐步下跌到了24%,在最低的时候,2010年左右还下跌到了21%左右。
而我们中国的GDP则由最初的不足600亿美元,逐步上升到了17万亿美元,全球GDP占比也由最低的不足2%,上升到了18%,超过了欧盟,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从GDP的统计口径来看,我们张老师刚才也提到了,美国主要采用的是“支出法”,就是把整个社会购买的最终产品的总支出加在一起,再减去相关进口的差额来计算GDP总量。而中国采用的是“生产法”,它主要是分别计算各个国民经济部门的产出总额,然后再扣除掉中间的一些消耗,最后汇总增加值来得出GDP的总量。
按照理论来说,其实两者的计算结果应该是相同的,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支出法”可能会存在一些重复计算的问题,而我们中国采用的“生产法”可能会忽视一些非生产性部门的贡献。所以一般来说“生产法”往往会比“支出法”更偏保守一些。也有学者曾经估算称,如果完全按照美国计算GDP的方法和统计口径的话,我们中国的GDP最多可能被低估了30%,大家知道我们本来就只比它少30%左右。
从GDP的组成部分来看,2021年,我们中国三大产业的产值占比分别为7.3%、39.4%和53.3%。2020年,美国三大产业的分别占比是0.8%、17.7%和81.5%。其中,我国制造业的GDP占比超过了27%,并且实现了10年来首次增长,而美国的制造业占比则维持在10%左右。
可以预见,我们中国的工业,尤其是制造业的优势还将进一步地拉大。而美国拥有全球最高的第三产业GDP。以美国最典型的服务业类别fire火灾为例,这里的fire并不是指真正的火灾,而是保险、金融、房产等行业的英文首字母缩写,美国的这些行业近年来每年创造的GDP都超过了4万亿美元,比我们中国整整多出了近两万亿,而这些行业是典型的不生产实际物质财富的食利经济类别,其抗风险能力是远远不如第一、第二产业的。
再从GDP的利用效率来看,我们可以发现,美国的GDP中存在着大量的,除了制度性地增加社会运行成本之外,并不能在实质上提升人民福祉的部分。我把它称之为“美国特色的无效GDP”。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张老师前面也提到的医疗。
近年来,美国的医疗支出在GDP中的占比逐步提高,提高了17%左右,而年人均的医疗支出超过了1万美元。而这个对应的数字在我们中国是7%和5000人民币。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已经超过了美国。可以这么说,美国的整个医疗系统以十余倍于我们中国的一个人均开支,获得了勉强接近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
因此可以说,我们中国和美国现在GDP存在虚和实的差别,导致了仅看GDP的总量是并不能完全去体现我们两国在综合国力上的真实情况。
网上有个说法,我们的祖辈解决了挨打的问题,父辈解决的是挨饿的问题,现在可能要解决的是挨骂的问题。实际上,就以GDP为代表的衡量一个国家发展能力的指标体系是结合了挨打、挨饿和挨骂三者于一身。
因为GDP可能反映了国家的综合国力,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够不挨打和不挨饿,而建立起这个指标并且被其他的国家和人民所认可,则从根本上解决了我们挨骂的问题。
因此,在GDP的基础上去建构一个更加符合战略发展需求和体现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可能是我们建构属于自己话语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基于此,我认为这个指标体系如果需要建构的话,可能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对GDP原有的指标进行一些改进。
首先,作为一个数值型的指标,有必要对它的不同的组成部分进行科学的、且有现实支撑的加权,而不是像现在的GDP这样,只是对不同的产业进行直接的求和。其次,作为一个需要进行国际比较的指标,有必要建立起一个更加合理的计价标准,而我们现在GDP就直接以美元为计价。毕竟随着美国地位的衰落,我们可以预见美元在世界货币的地位必然会受到挑战。第三,作为反映综合国力的指标,可能还需要考虑到经济领域之外的因素。尤其是需要将经济发展与国力增强的普惠性和公平性纳入其中。
最后,在可预见的将来,作为一个经济学的概念,GDP并不会离开我们的讨论,而是逐步回归到它应该有的位置和适用范围上去发挥它的价值,就像未来的美国一样。
- 可可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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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p容易出现市场风险,GDP增速放缓会带来两方面的风险。一个是债务违约导致的金融风险。现在不仅是实际增长放缓,名义增长放缓得更加厉害。如果用工业品价格指数(PPI)来看,工业增加值名义增速已经接近零。工业企业利润则是负增长。负债率高的企业面临巨大还款压力,银行坏账不可避免将上升。